“那还等什么?”赤瞳刀指左翼山道,“占住那道山梁!天兵想进谷,就从咱们尸体上踏过去!”
“杀!”
三十几人如离弦之箭扑向左翼。人数悬殊得可笑,但每个人身上爆发的杀意,让晨雾都为之退散。
药老独自站在瞭望台上,看着这一切。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旧的铜铃,轻轻摇了三下。铃声清脆,穿透战鼓和爆炸声,传遍山谷每个角落。
谷内所有药圃的地面同时裂开,一株株奇形怪状的植物破土而出——有藤蔓如铁索般缠绕上谷壁,有花朵绽放出致幻的磷光,有灌木长出刀刃般的叶片。这些都是药老三百年培育的战争植株,平日深埋地下,此刻全被唤醒。
药王谷,亮出了第一层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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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
夙夜一剑斩碎第三支破城弩箭,虎口震裂,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他身前已经倒了七个天兵,但更多的银甲身影正从阵法裂缝中涌进来。
最麻烦的是那二十个天罚司破阵使。
他们不参与近战,只是站在阵列后方,双手结印,口中吟诵着古老的破阵法咒。每念完一段咒文,护谷大阵的光罩就黯淡一分,裂痕蔓延的速度加快一倍。
“夙夜大人。”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漆雕无忌骑着梦魇马,缓缓穿过天兵阵列。他今天没穿黑袍,而是一身暗金色的天将战甲,肩上披着九头相柳纹的披风,手中握着一柄燃烧着绿焰的长戟。
“束手就擒吧。”漆雕无忌停在三十步外,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家常,“你护不住的。药王谷的阵法最多再撑一个时辰,你那三十几个烬字营残兵,不够我麾下一队天兵杀的。至于解离——她现在应该正被续脉丹的药力折磨得生不如死吧?强行中断是死,不中断也是等死。何必呢?”
夙夜擦去嘴角的血,站直身体:“漆雕无忌,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三界秩序,可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把三界推向深渊。”
“深渊?”漆雕无忌笑了,“夙夜,你太狭隘了。你以为‘他们’是深渊?不,‘他们’是更高级的秩序,是凌驾于三界之上的真理。我在做的,是带领三界融入那个真理——虽然过程会有阵痛,但长远来看,这是唯一的生路。”
“用亿万生灵的命做养料的生路?”
“弱肉强食,本就是天道。”漆雕无忌举起长戟,“最后问一次——降,还是死?”
夙夜没说话,只是举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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