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规,凡调兵超过百人,必须有三司联署文书。国师可有?”
漆雕无忌握紧轮椅扶手,指节发白。
他当然没有。调动那八百天兵,用的是他多年经营的人脉和威逼利诱,根本没有正规手续。
“夙夜!”审议官厉喝,“现在是审你,不是审国师!”
“那就审。”夙夜站起身——按规矩他该跪着,但他站起来了。银甲在殿内长明灯的照耀下泛着冷光,他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剑。
“我,夙夜,执法司首席巡查使,三百年间巡查三界八千九百次,缉拿要犯七百二十一人,平定叛乱四十三起。我问心无愧。”
他看向司主,眼神锐利:“倒是司主您,可还记得执法司的立司之本是什么?”
司主沉默。
“是‘法理之下,众生平等’。”夙夜一字一句,“是‘天规为尺,量三界之公正’。可现在呢?有人私调天兵屠戮人间,您不问;有人用疫毒荼毒生灵,您不管;有人勾结域外邪祟,您不查——却在这里审一个按规矩办事的巡查使?”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司主,执法司的三百年基业,是要毁在您手里了吗?”
“放肆!”审议官拍案而起。
但司主抬手制止了他。
老人看着夙夜,看了很久,久到殿内的长明灯都似乎暗了一瞬。
“夙夜。”他最终开口,声音里透出深深的疲惫,“你师父当年……也像你这么倔。”
“师父教得好。”夙夜说。
司主缓缓靠回椅背,闭上眼睛。
“此案疑点众多,暂且搁置。夙夜,你暂卸巡查使一职,留司待查。没有我的手令,不得离开执法司半步。”
他睁开眼,看向漆雕无忌和审议官:“两位,可有异议?”
审议官脸色难看,但没说话。漆雕无忌盯着夙夜,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却最终冷笑一声:“司主英明。”
“退下吧。”司主挥手。
夙夜躬身行礼,转身走出问心殿。
殿门在身后关闭的瞬间,他嘴角溢出一缕血丝——刚才那番对峙,他看似占尽上风,实则每句话都在刀刃上行走。司主那句“留司待查”,既是保护,也是软禁。
但够了。
他争取到了留在天界、留在执法司的机会。
接下来,就是去天书阁,找云中君师父留下的手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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