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7月18日,双星公社,大柳庄。
从光怪陆离的梦中醒来,沈应蓝汗湿额发,她仍分不清今夕何夕。
梦里,她看到了许多人身上的因果线,也或许该说气运线,或粗或细,或纯或驳杂。
全家原本金色的因果线,在很长一段时期浸润成灰色,甚至是黑色。
但大约上天总会给人一线生机,这条几乎墨黑的因果线里,还有一条细如发丝的金色。
直到她彻底财富自由,那条细如发丝的金色才迅速反扑黑色,将整条因果线回归最原始的模样。
那一线生机,应该是她自己!
“我扎了?”
“扎吧!我摁结实了!”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沈应蓝屁股就狠狠一痛。
她下意识地抬脚踹人,四肢却被摁得结结实实,无法动弹。
实力悬殊,也让她看清了现实。
“姥姥?”
沈应蓝恍惚,她也嗝屁了?不然怎么能见到去世已久的姥姥?
“你叫姥姥都没有用,今天必须打针!”李姥姥中气十足,“这几天你给我消停点儿,别让你妈担心,影响了她高考!”
发烧?高考?夏天?外婆家?
现在是1978年的7月份?她妈参加高考的这一年?
沈应蓝霍地起身,抄起桌子上村医给开的药,趿拉着凉鞋,就往外冲。
“外婆,我先回家了!”
“你等会儿收拾好家里来找我!”
就是这一年,就是这个时间点,全家金色的因果线才被灰色迅速覆盖!
所以,无论是周岁的双胞胎弟弟妹妹被奶奶养的猪啃食而死,妈妈伤心欲绝没去高考,
还是爸爸让出部队进修学习的名额,错过提干,继而被裁撤……
总之,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造成的家运衰败,她都要阻止!
外婆追在后面吼叫的声音,逐渐被她奔跑而带起的风声替代。
这个年代的孩子,哪怕才十岁,哪怕刚高烧打了针,依然精力无限。
漫漫土路,被太阳晒得烫脚,每次脚落下,都会带起掺杂着麦芒的尘土。
沈应蓝脸上汗水掺杂着泪水,在肆意奔跑间,混成了谁也看不清的模样。
她想笑,也想哭。
这一次高烧,让她失去对幼年弟弟妹妹的记忆,直至父母几十年后再提起,她脑海深处才隐约浮起那一星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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