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清亮锐利,那是历经三朝风雨磨砺出的智慧之光。
“民妇云殊,叩见太后娘娘。”云殊跪下行礼。
“起来吧。”太后在上首坐下,示意她也坐,“不必多礼。哀家今日召你来,是想当面谢谢你。上月寿礼那匣东珠,颗颗圆润,光泽极好,哀家很喜欢。”
“太后娘娘喜欢,是民妇的福分。”云殊垂眸道。
太后打量着她,目光在她发间的白玉兰簪上停留片刻,又移开:“听说你是陵州人?家中还有何人?”
“民妇夫君早逝,唯有一子,年方四岁。”
“也是个苦命人。”太后叹道,“独自带着孩子经营生意,不容易。哀家听说你的明珠阁生意做得很大,连南洋的珠子都能弄到?”
“托太后洪福,民妇在南洋有些门路。”
太后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你一个女子,能有这般本事,倒让哀家想起一个人。”
云殊心中一紧:“不知太后说的是……”
“先帝的淑妃。”太后淡淡道,“她也是商贾出身,却聪慧过人,将娘家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惜红颜薄命,去得早。”
淑妃。
云殊袖中的手微微收紧。父亲生前曾隐约提过,陆家与淑妃有些渊源,但具体是什么,她并不清楚。父亲只说,若有一日陆家遭难,可去寻淑妃旧部。
可淑妃已薨二十年,旧部何在?
“哀家听说,”太后话锋一转,“昨日沈相去了你的明珠阁?”
来了。
云殊抬眸,神色平静:“是。沈相为太后寿礼采买东珠,亲至小店,是民妇的荣幸。”
“只是采买东珠?”太后看着她,眼神深邃,“哀家怎么听说,沈相在你那儿待了足足半个时辰?还……见了你的孩子?”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
云殊迎着太后的目光,不闪不避:“沈相见民妇之子聪慧可爱,多问了几句家常。太后娘娘明鉴,民妇与沈相,只是买卖关系。”
“是吗?”太后放下茶盏,瓷盏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可哀家听说,你的孩子……长得与沈相颇为相似。”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直刺要害。
云殊袖中的手攥紧了,指甲几乎陷进掌心。但她面上依旧平静,甚至还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太后娘娘说笑了。沈相何等尊贵,民妇何等微贱,岂敢高攀?孩子年幼,眉眼未开,长得像谁都是福气。若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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