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香到赵树芬家说亲,撮合她和苟三利。
怎么能把苟三利夸得像朵花一样,很是伤脑筋。
石桂香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把这话说得更体面些,
“苟三利这人算是个有内秀的。
能写会画,写个对联,画个门神,他都拿得起来。
跟那些只会土里刨食的不一样。
你跟他,也算般配。”
有内秀?
这倒是。
过年前,确实有不少人求着他帮忙写春联。
“可是……人都说他……”
赵树芬支吾着,想说“懒”和“不靠谱”。
“咳,”
石桂香清了下嗓子,轻轻一摆手,打断她,
“当然了,人嘛,谁能没点毛病?
成了家,有了女人管着,自然就收心了。
我家长富就说,三利就是缺个知冷知热的人把他往正道上领。
树芬姐,你一看就是持家的好手,准行!”
说完,也不等赵树芬回复,她看了看手腕上明晃晃的手表,起身告辞,
“事儿呢,就是这么个事儿。长富和我都是为你好。
你好好琢磨琢磨,过两天给我信儿,我回了。”
说着,扭扭哒哒往外走。
赵树芬赶紧跟着送出去。
送到院门口,看着石桂香头也不回地走远,赵树芬还觉得像在做梦。
村长媳妇亲自上门,给她说媒,对象是村长的堂弟。
有靠山、有儿子、还有“有内秀”的男人……
这张香喷喷的大饼,着实让赵树芬迷醉了。
至于苟三利到底是个啥样人,在这张大饼面前,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那两包炉果,
她心里头那股因为石桂香亲自到来而生出的虚荣与惶恐,
慢慢被一种跃跃欲试的期待取代了。
说媒的石桂香前脚刚走,第二天,苟三利就拎着半斤槽子糕敲了门。
苟三利今天特意捯饬过,
穿了件半旧的蓝布中山装,扣子扣得板板正正。
头发也用凉水抿过,看着比平日那邋遢样精神不少。
他脸上挂着笑,眼神在赵树芬身上溜了一圈,又飞快扫过屋里整洁的陈设。
“树芬……妹子,桂香嫂子都跟你说了吧?
我……我来看看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