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门闩“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门外,李景隆负手而立。
身披玄色织金披风,立在漫天寒风里,身姿挺拔如松。
他身后,是三百名全副武装的兵士,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手中的长枪斜指地面,枪尖上凝着的冰碴子,闪烁着慑人的锋芒。
肃杀之气如潮水般涌进门缝,逼得小厮浑身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景隆没有看那吓傻的小厮,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他只是抬起右手,宽大的披风随着动作扬起一道凌厉的弧线。
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这腊月的冰:“开门。”
话音落下,他便率先一把推开了大门,抬脚迈进府门。
靴底踩在光洁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清晨,竟比身后三百兵士的脚步声还要震人心魄。
跨过门槛的那一刻,李景隆的目光不自觉地四处打量了起来。
影壁墙上的麒麟献瑞图,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斑驳。
庭院里那棵老槐树,枝桠光秃秃的,再也不见当年盛夏时遮天蔽日的浓荫。
就连通往正厅的那条碎石小径,也不知何时生出了青苔,踩上去湿滑得很。
这里曾是他的家。
看着熟悉的场景,脑海中不由得闪回了原主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点滴记忆。
这里曾是原主牙牙学语时,被老国公抱在膝头,聆听家训的地方。
曾是原主束发之年,与兄弟们在庭院里舞枪弄棒,挥洒汗水的地方。
曾是原主弱冠之后,捧着兵书在灯下苦读,立志要继承父业、镇守边疆的地方。
可如今,物是人非。
偌大的曹国公府,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门庭若市、宾客盈门的模样。
剩下的,不过是些趋炎附势的下人,和一群借着家族名头,在外作威作福的蛀虫。
想到这些,李景隆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随即又被冰冷的寒意覆盖。
他收回目光,脚步不停,径直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赵亮带着三百兵士紧随其后,井然有序地分散在府中各处,守住了所有出口。
将那些闻声赶来、想要一探究竟的下人,全都拦在了原地。
书房的门虚掩着,李景隆抬手推开,一股混杂着墨香和茶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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