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老师,常政章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拱手行礼,“陛下如今已经登基,臣也卸下了太子太傅一职,老师一称,如今于臣,受之无由。”
秦弈声音依旧冷淡,仿佛对常政章的谨慎小心没有任何触动。
他说道:“老师,开封府府尹俞平年老辞官,这新的开封府权知府一职,老师可有推荐的人选?”
常政章略微思索:“陛下,中书门下和吏部可有推荐的人选?”
常政章是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自然知道中书门下和吏部推荐了哪些人,但是该走的流程要走,陛下眼前,该问的问题必须问。
秦弈翻了翻明黄色奏折:“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臣,资历深,但过于沉稳……”
说是沉稳,实际上这些人都是先皇的人,大多与明亲王沾亲带故,而明亲王曾经力主废黜秦弈,并推举如今被幽禁在章龙台的先皇第十七子,也就是现今太后的亲生儿子为储君。
秦弈开口道:“老师可有别的人选?”
虽然秦弈登基后,君臣有别,常政章和秦弈有了一条无形的界河,但是,忠这个字刻在常家人的骨血里,更何况常政章是前太子太傅,一家老小都绑定在秦弈这条船上,他们目前的利益是一致的。
常政章仔细思考朝堂上的可用之人。
新帝登基,旧臣不服。先皇年龄大了之后,老迈昏庸,种下的“官僚体系臃肿,腐朽僵化”的祸根,仍在不断结出恶果,急需整顿朝纲。
要整顿朝纲需要一个切口,需要一个年轻的,不畏惧强权,并且能力强悍之人。
常政章仔细思考,秦弈也没打扰他,批阅起下一份奏折。
许久,常政章左右衡量比对后,开口道:“陛下,臣斗胆。”
秦弈放下奏折,审视的眼神落在常政章身上。
常政章:“陛下可听说过先帝在位时,名动一时的十四岁小状元郎,晏同殊。”
秦弈眸子垂了垂,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印象,他手放在书案上,雪白的手臂上,青色的筋脉像一道蜿蜒虬龙刺青。
秦弈声线微微上挑:“是那位因直言纳谏获罪的小状元郎?”
常政章声音低沉有力:“正是。”
秦弈如今需要的人才,光正直还不够,还要能力,于是常政章解释道:“晏小状元郎参加的那届科举,是臣主考。臣看过她的文章,博通经籍,采众家之长,通幽洞微,超超玄著,是个人才。而且,除了文章达古今,此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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