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
宿鸢心里有千百个问题想问,可又怕打草惊蛇,强撑着欢颜直到京城。
兵部尚书府和大国师府同在京城城东,相隔三条街,但是她从来没往这边来过。
下车之前,宿鸢掀开帘子看一眼。
朱红大门沉实厚重,门楣上悬着黑底鎏金的“兵部尚书府”匾额,笔力遒劲,透着几分沙场磨砺出的硬气。
门前一对石狮怒目圆睁,爪下压着刻满云纹的石球,比寻常勋贵府邸的石狮更显威严。
吴婆子在旁边低声提醒,也不敢催促太急,静静地等着她。
吴婆子搀扶她下了马车。
兵部尚书府朱红大门敞开,两列身着青布劲装的仆役垂手立在石阶两侧,腰杆挺得笔直,半点不输军营里的兵卒。
宿鸢上前几步还未站稳,就见管家领着一众下人齐齐跪倒在地,声如洪钟:“恭迎二小姐回府!”
正厅台阶上,兵部尚书沈昊一身常服立着,身形挺拔如松,颔下短须微抿,目光落在宿鸢身上时,素来锐利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只是没什么表情,只沉声道:“回来就好。”
大夫人周挽梅早红了眼眶,快步走下台阶,一把攥住宿鸢的手,指尖微微发颤,话未出口,先落了泪:“我的玉儿……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旁侧的嫡姐沈清词规规矩矩地站着,面上堆着得体的笑,眼底却藏着几分复杂。
剩下两个庶出妹妹站在另一侧,大的年纪和她相仿,小的探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从业见过的姐姐,被乳母轻轻按住肩头。
听吴婆子说过,沈昊有一妻一妾,妾室刘氏生五小姐的时候死了,那一大一小就是她的孩子,大的沈月微,小的沈月心。
光是听名字,就能看出来,正室嫡出和妾室庶出的区别。
至于嫡出三少爷沈均临,在宫中伴小一点的皇子们读书习武,并未在家。
宿鸢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女儿见过爹爹,见过娘亲。”
“快进去吧。”
周挽梅紧紧拉着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边走边擦眼泪。
沈昊也没多说旁的,只是眼神一直追着宿鸢,想必他也是真的想念这个一直在外十多年的女儿。
跨进门槛,不见江南府邸的曲水流觞,唯有一条青石铺就的主道直通正厅。
道旁遍植苍松翠柏,树干挺拔如戟,枝叶间漏下的日光,在地面投出斑驳的剑影似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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