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歌彻底愕然,忘了继续扮演惶恐,倏然抬头,圆睁的杏眼里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直直撞进谢胤深沉的视线里。
谢胤看着她这副呆住的模样,唇角那抹惯常淡薄的笑容真切了些许。
他抬手,晃了晃指间那枝沾雪的绿萼梅。
“下次,别再爬这么高。”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她,也未等任何谢恩,转身便踏着来时的雪径离去。
留下一地死寂,与尚未回魂的几人。
青禾死死掐着自己手心,才把那股想要蹦起来的狂喜按回去,脸憋得通红。
赵总管深吸一口气,压下满心惊涛骇浪,脸上已堆起十二分的殷勤笑意,快步走到仍跪坐在雪地里的沈佑歌跟前:“哎哟,沈采女,您还愣着做什么呢?那可是披香殿,这天大的恩典!快,快起来,仔细冻着,奴才这就安排人,伺候您拾掇拾掇,今夜就挪去披香殿!”
沈佑歌被这声音惊醒,这才后知后觉地朝着帝王离去的方向,深深伏下身子,“妾身……谢陛下隆恩!”
……
凤仪宫内,烛火温融。
秦以棠想起今日宴席上韦云雪那副强撑体面的模样,唇角终于勾起一抹畅快的笑意。
知春在一旁伺候着,也掩唇轻笑:“娘娘果然料事如神,韦贵妃那般张扬,合该受些敲打。”
秦以棠慵懒地转动着指上护甲,眸光微冷:“韦氏那个人,性子最是骄横,本宫越说她奢靡不妥,她越要变本加厉,好显得她才是那个最懂陛下,最舍得下本的人。”
她轻嗤一声,“这下好了,马屁拍在了马蹄上。”
知春面上仍带着笑,却有些不解:“不过……奴婢愚钝,娘娘如何笃定陛下会不喜?那雪中春信终究是费了心思的,陛下……不是素来爱梅么?”
秦以棠缓缓倚回软枕,接过甜汤,小口啜饮,才不疾不徐道:“她只知陛下爱梅,却不知陛下为何爱梅。”
“陛下的生母,当年的嘉贵妃,最爱的便是玉蝶寒梅,可惜红颜薄命,去得早,陛下便亲自在冷香坞补种了许多玉蝶梅,那不只是梅花,是念想。”
她抬眼看向知春,“若你亲手种下,悉心看顾多年的花草,被人为了一场宴会,不问自取,薅得七零八落……你,会开心么?”
知春恍然大悟,低声道:“原来如此……这等旧事秘辛,韦贵妃入宫晚,自然无从知晓,她这般莽撞,真是……”
她适时住口,转而奉承道,“终究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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