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林大宝想要什么东西,都是这样。先理直气壮,再撒泼耍赖,最后装可怜。而每次,她都会心软。
因为母亲会说:“他是你弟弟,你就让让他。”
因为父亲会说:“一家人,别计较。”
因为她自己会觉得愧疚。
愧疚凭什么她能有,弟弟不能有?
愧疚凭什么她要读书,弟弟只能读技校?
愧疚凭什么她月入八千,弟弟四千都拿不到?
这种愧疚感像一根绳子,捆了她三十年。
但现在,绳子松了。
“大宝,”林晚晚说,“我没钱。”
“那你去找人借啊!”林大宝脱口而出,“你同事,你朋友,借两万块还不容易?”
林晚晚笑了。
笑出声来。
“林大宝,”她声音很轻,“你觉得我的人缘,好到可以随便借两万块?”
林大宝不说话了。
“或者说,”林晚晚继续说,“你觉得我的脸皮,厚到可以为了你去跟别人开口借钱?”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林晚晚问,“你的意思是,我没钱,但我应该去借钱给你交契税。然后我自己还。是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林晚晚挂了电话。
她走回桌边,咖啡已经凉了。她一口喝掉,苦得皱眉。
手机又开始震。这次是赵秀芳。
她接起来。
“晚晚!你怎么跟大宝说话的?!”赵秀芳的声音尖锐刺耳,“他都要哭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他吗?他现在压力多大你知道吗?!”
“妈,”林晚晚说,“我也压力大。”
“你压力大什么?!”赵秀芳吼道,“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有什么压力?!大宝要结婚,要买房,要养家,这才是压力!你当姐姐的不帮他分担,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林晚晚,我怎么养出你这么自私的女儿!”
自私。
这个词,林晚晚听了三十年。
她喜欢吃苹果,弟弟喜欢香蕉,家里只买香蕉。她自私。
她想学画画,家里说浪费钱,让她学会计。她闹了三天,最后妥协。母亲说:“你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不想想家里多困难。”
她工作后想搬出去住,母亲说:“你是不是嫌我们老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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