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房里要了热水。
红烛在纱帐外摇曳生姿,将纠缠的身影投在墙面。她微醺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随着细密的亲吻落在沁着薄汗的肌肤上。陆沧肩头传来轻微的刺痛,却只将怀中人搂得更紧,抱着她步入氤氲着热气的浴桶。
叶濯灵在温热的水中轻轻战栗,倚在他胸前发出细弱的呜咽。水珠顺着她泛红的颈项滑落,那里还留着方才缠绵的痕迹。他的掌心温柔地抚过她微微起伏的脊背,目光在触及一道浅淡红痕时微微凝住。
那是玉佩的吊绳留下的,红绳编得粗,纠缠间嵌入她的皮肉,他要取下,她就扑腾起来,不许他碰。
他此时偏要碰,举高了仰头细看,她伸手来抓,却怎么也够不着,反在他脸上挠出一道印子。
这也不是什么上等玉石,颜色不通透,光泽黯淡,她就这么稀罕?
“好了,还给你。”
陆沧将玉佩重新系回她颈间,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脸颊。浴桶中的水波轻轻荡漾,她攥着玉佩的手指微微收紧,眸光渐渐涣散。湿透的身子在他掌中轻颤,如同融化的雪水般绵软无力,最终支撑不住地靠在他肩头沉沉睡去。
……睡颜倒是比醒时恬静许多。
待为她擦干身子,陆沧才注意到自己臂膀上留下的几道红痕。
这丫头明明生涩得紧,偏要装作熟稔。方才不过照着册页研习到第三式,她便受不住了,若是真要研习完整册,还不知要闹出怎样动静。
他抱着叶濯灵回到床上,要吹灯,忽想起洞房夜的花烛要燃一整晚,桌上这根蜡烛就是普普通通的红烛,不高不粗,也不知能不能撑到她醒来。
就像这桩乱世中的姻缘,不知能否撑到白头。
陆沧想了想,取来指甲刀,拎起她的爪子,掰开指头,咔擦咔擦一枚枚剪下去,修得短短的,连脚趾甲也没放过。
他们这些军中的人,都是半条命踏进鬼门关,不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拔剑砍人时指甲劈了,那可有的好受。虽然他怀里这个不是士兵,但挠起人来的凶狠劲儿也差不多,他不过照着书换个样式,她就张牙舞爪地闹起来,装也不装了,哭着喊着让他出去,也不让他摸肚皮,轻轻摸也不可以,说撑得难受。
给她剪指甲,对维持婚姻来说,比燃一整晚花烛好使。
陆沧扫净地上的指甲屑,饮了杯温水,洗手上床。枕畔的人顺着他的臂膀滚过来,脸埋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呼吸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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