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狸精接下来要干什么?
她胆大包天伪造赐婚书,模仿大柱国的语气和落款,骗过了他和十万大军,又在他离城后火速逃走,她想干什么?房里有暗道,她为何等到今天才走?她将要用什么方法取他的项上人头?
守卫说她酉时还在房内,并未走多久。
陆沧背后渗出薄汗,胸中却霍然升起一股该死的胜负欲,心脏咚咚跳着,微缩的瞳孔映着两簇火苗,变作冷厉的金色。
他把两张纸塞回函中,放入行囊,高声唤人:
“传本王的令,派最快的马,两人同行,务必截回时康!”
在大柱国没有赐婚还降了罪的前提下,无论他私娶韩王郡主为妻,还是纳之为妾,都是勾结反贼,只要为郡主请封的奏书递到京城,就会有无数折子弹劾他居心叵测。那封书信里可不止谈了册封品级,还有收缴韩王私藏的兵器、向朝廷求官,这便坐实了“居功自傲”、“目无尊上”,甚至是“据北疆以抗京中”,她让他在城门外张贴告示,就是要把这事闹大,他说是朝廷赐婚,朝廷却不认,后果不堪设想。
疑心一旦生出,君臣就有了隔阂,到时候他在朝堂上辩解,自己中了女人骗婚的圈套,有谁会信?一个死了父兄的十八岁女孩儿有那么大能耐,可以骗过堂堂燕王、让他言听计从吗?
好面子的段珪和其他段氏将领会为他作证吗?
就算他们都信了女方骗婚,也会认定他是个色令智昏的无能之人,到那时,他就真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了!
……好,她打的好算盘!好一个阳谋!
陆沧哼了声,快步走出西厢,丢给士兵一块令牌,沉声道:“本王在苍水县接到密信,有赤狄细作混进云台城,将郡主绑走为质,本王赶回查看,果真如此。你们再选一匹好马,送到南城门外给朱柯,我与他火速追赶——”
他想起她仿造的地窖图和墓室里的新皮袋,忽然间福至心灵,边走边命令:“立即封锁南门外树林!”
叶濯灵把图纸交给他时,他就疑惑应该存在一条从韩王府到地窖的暗道,可她说没有,还说柴房里本就有可避祸的暗室。
当时她很紧张,在出汗,杏仁味都飘到他鼻子里了。
现在他全然明白过来——她在说谎,借暗室转移他的注意力,因为他猜中了!
那么她和侍女应是从地窖出去,那里有她们准备的粮食和钱财。
想通这点,陆沧估算着时辰,从进城到眼下只用了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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