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府邸,它在灿烂的阳光下是那么华美宏伟,却仿佛散发着一丝丝乌黑的瘴气。喜鹊在枝头喳喳而鸣,叫得就像她第一日穿着嫁衣坐着百工轿进门时那么欢快,她闭上眼,还能听见刺耳的爆竹声、喧闹的车马声,还有接引嬷嬷喜气洋洋的道贺——
“夫人,这是门好亲,您一辈子都会荣华富贵的。”
她扑哧一笑,泪珠从睫毛上滴落,眸中的情绪变幻数次,终归平静。
晨风拂面而来,清爽宜人,她好久都没有这般畅快过,仰起脖颈,深深地呼吸着府外的新鲜空气,让暖融融的光芒照在面颊上。
路人或议论或侧目,可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贪婪地享受着自由的感觉,直到佩月轻扯她一下:
“夫人,你看那边!”
马车行过河畔,虞令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街角有个人站在茶棚下,白衣如雪,乌发似檀,眼里泛着月光般清冽柔和的笑意。
虞令容撩着车帘,脸腾地红了,不由自主地张开嘴,那人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指尖轻轻一晃,颊边露出两个梨涡,而后拍了拍腰间的佩剑。但见他右腿一歪,抱着腿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样子分外滑稽,而后潇洒地挥挥手,转身走进人潮中。
虞令容看到他恶劣地模仿崔熙,笑得肚子都疼了,碍着车夫在外头,语无伦次地低声问:
“我见到他,该和他说什么?我……我认识他九年,只和他说过一句话呀!”
佩月偷笑:“到了寺里,您想和他说什么都行,不过咱们还是先哭一哭吧,不然侯爷要起疑了。”
虞令容激动地揪着裙带,附耳问她:“我现在有钱了,可不可以像侯爷那样买下他,让他不要当差,整天陪着我?”
佩月惊呆了,这还是她家贤良淑德、兰心蕙质的夫人吗?
“您别跟侯爷学坏啊!”
虞令容思忖:“我得比他更坏才行,不然等他发现被我骗了,还得杀个人出气呢。”
永昌八年的正旦,皇帝照例举办了开年第一场大朝会,晌午大宴群臣,从初一到十五,宫中都要宴请不同的人。
段皇后有了四个多月身孕,她父亲大柱国又去世了,所以并未参加外朝宴席,只在初一晚上请家族里的姊妹们来宫内小聚。虽说这些女眷大多是西羌血统,不像中原人那样讲究守孝,但大伙儿看皇后略带愁容,也不敢放开了说笑玩闹,只叫乐师弹奏些舒缓的乐曲,在酒桌上追忆大柱国当年勇猛作战的往事。
酒过二巡,皇帝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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