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毒丝线在这里尤为密集,在毒植间无声蔓延,仿佛一张捕食能量的巨网。
而在这片微型剧毒丛林的中央,一片不大的药圃显得格格不入。
药圃中的植物没有半分娇嫩,形态狰狞扭曲,叶片呈现墨绿、靛蓝甚至紫黑,茎秆虬结如老藤,花朵带着诡异的斑点或刺芒。
它们同样散发着浓烈的毒性气息,但那种气息中,又似乎蕴含着一丝被“驯服”、被“调和”的奇异韵律。
药圃旁,倚靠着巨大的乌黑壁垒,竟有一座完全由乌沉木和黑色藤蔓搭建而成的小小茅庐。
茅庐极其简陋,风格古拙厚重,与这片死亡之地的氛围融为一体,若非那扇透着惨绿微光、以某种透明毒胶封就的奇异窗棂,几乎难以察觉其存在。
是它!那股带着苦涩药香的清冷气流,正是从茅庐中丝丝缕缕逸散而出!
“天不绝我?”一个嘶哑到几乎不成调的声音从凌尘喉咙里挤出,带着难以置信的劫后余生。
这片被剧毒壁垒守护的隐秘药圃和茅庐,犹如无边地狱中意外出现的避难所!
他不再犹豫,积攒起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拖着僵硬麻木的双腿,艰难地、一步一步地,背着朱药师沉重的躯体,蹚过那片诡异安静的微型毒林,朝着那扇透着微光的奇异窗棂挪去。
每靠近一步,那股奇异的苦涩药香便清晰一分,与周遭的剧毒气息形成一种微妙的对抗与平衡。
当他终于用尽全力,扑倒在茅庐门口冰冷的乌沉木门槛上时,那扇以厚实毒胶密封、布满天然木瘤纹路的大门,无声地向内打开了。
门内光线同样幽暗,只有壁上镶嵌的几颗惨白荧光石发出冷冽光芒。空气中弥漫的药味与毒气的混合气息更加浓郁。
映入眼帘的并非寻常人家的桌椅摆设,屋角堆放着晒干形态诡异的毒草,墙上悬挂着各种不知名兽骨制作的工具、大小不一的石臼瓦罐。
正中一个小小的炭火炉上,架着一只黑色石鼎,鼎内墨绿色的液体无声翻滚,溢出丝丝甜腻又刺鼻的腥气。
一个身影背对着门口,蹲在炉鼎前。
那身影极为单薄纤细,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暗青色粗布袍子,袍子衣角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墨色毒蝶,在幽光下若隐若现。
乌黑的长发简单地用一根荆棘似的枯枝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鬓边,露出半截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耳廓与纤细的后颈。
她似乎正专注地观察着鼎中药液的成色。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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