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已瘦得脱形,躺在竹榻上,窗外是江南的细雨。
王朝云已于三年前病逝惠州,此刻陪在床边的是幼子苏过、弟子李廌,还有…从汴京秘密赶来的小坡(王稷)。
小坡已年近三十,蓄了短须,穿便服,眼中是多年监察御史磨炼出的沉静。
苏轼:(虚弱地)稷儿(小坡本名王稷)…你来得正好…我有三句话,你记下。
小坡跪在榻前:“先生请讲。”
苏轼:
“第一句,给程伊川(程颐):道在途中,途中有歧,歧中有道。告诉他…我与他争了一辈子,但最后…我们都是寻道人。”
(小坡含泪记下)
“第二句,给蔡元长(蔡京):权是火,可暖人,亦可焚身。他现在烈火烹油,但…告诉他,别忘了杭州西湖那夜,他说要做‘最快的刀’。刀太利,易折。”
(李廌默默研墨)
“第三句…给赵静姝姑娘。”(苏轼眼中闪过复杂神色)“深宫如海,守心如灯。灯可灭,光已存。”
小坡哽咽:“先生…您自己呢?”
苏轼笑了,那笑容竟有些顽皮,如少年时:
“我?我这一生啊…不合时宜。在朝不合时宜,在野不合时宜,连写诗都不合时宜。”(望向窗外细雨)“但你知道吗?这‘不合时宜’,是我最得意处。”
他挣扎着要起身,苏过扶他靠坐。
苏轼:(提笔,手抖得厉害,却仍写下)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这首绝笔诗,历史上真实存在。)
写完掷笔,对小坡说:
“最后一件事…我死后,将我葬在汝州郏县的小峨眉山。那里…离汴京不远,离洛阳也近。我想看着…这大宋,会走向何方。”
三日后,苏轼病逝。
小坡护送灵柩北上,途经汴京时,秘密入宫见赵静姝。
福宁殿偏殿,深夜。
赵静姝已鬓有白发,但脊背挺直如松。她听完苏轼遗言,沉默良久,从怀中取出皇帝密诏。
赵静姝:(轻声)王稷,你说…这诏书,该用吗?
小坡:(看着密诏)陛下(徽宗)近日宠信道士林灵素,兴建艮岳,劳民伤财…
赵静姝:但蔡京说,陛下天纵英才,只是年少贪玩…
小坡:(冷笑)蔡京?他现在眼里只有自己的相位!先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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