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两天,风却更烈了,刮在脸上像掺了沙砾。公安局三楼玻璃窗被吹得嗡嗡响,陈建国正伏在桌上比对门轴拓印纸 —— 左边是城西胡同可疑院落的门轴纹路,右边是平安旅馆的备案拓印,两者磨损角度差了三度,这细微的差别在别人眼里或许无关紧要,在他心里却像根刺。
“陈队!有了!真的有了!” 小李的声音撞碎了办公室的寂静,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冲进来,警帽歪在脑后,帽檐还挂着没化的冰碴,藏蓝色警服的裤脚沾满黑褐色的泥,裤腿内侧磨出了毛边 —— 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他手里攥着两张皱巴巴的笔录纸,指节捏得发白,纸上的墨迹被汗水洇开了一小片:“劳务市场旁边的平安旅馆,老板王老五不对劲!邻居张婶说,他每周三半夜都往地窖运东西,用麻袋裹得严严实实,麻袋口还露过蓝布角,跟刘铁柱的包袱布一模一样!上次孙成民失踪那天,他还假装在市场看热闹,拉着人打听‘警察查到哪了’,眼神躲躲闪闪的!”
陈建国的指尖在拓印纸上顿了顿,目光瞬间扫过墙上的地图 —— 平安旅馆位于劳务市场西侧胡同深处,正好在之前圈定的 “三百米核心区” 内,更巧的是,旅馆后院的地窖在备案里写着 “废弃五年”,却在三个月前有过一次 “维修记录”。他立刻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军绿色外套,外套口袋里的手帕蹭过搪瓷缸,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带齐人,把搜查令备好,让技术科带上红外测温仪和指纹粉,再拿两瓶鲁米诺试剂 —— 地窖要是藏过东西,就算清理过,也能测出痕迹。记住,行动要轻,别打草惊蛇,王老五要是有反抗,先控制住,别伤着人。”
小李刚要转身,陈建国又叫住他:“把上次从老李面馆提取的木屑样本带上,还有‘***’的租房合同复印件 —— 看看王老五和这个‘***’有没有关联。” 他的目光落在笔录纸上 “麻袋裹东西” 几个字上,眉头微蹙:“周三半夜运,说明他怕人看见,而且运的东西肯定不轻,你去问问邻居,王老五有没有借过三轮车或者板车。”
二十分钟后,警车停在平安旅馆门口。这旅馆是栋两层的青砖房,墙皮剥落得露出里面的土坯,二楼的窗户糊着塑料布,被风吹得鼓起来,像随时会破的气球。招牌是块掉漆的木板,“平安旅馆” 四个字里,“平” 字的竖钩断了,“安” 字的宝盖头缺了一角,剩下的 “旅馆” 二字被油烟熏得发黑。门口堆着十几个发霉的纸箱,里面装着废弃的牙刷和毛巾,馊味混着淡淡的柴油味飘过来 —— 这味道让陈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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