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进了县公安局会议室。陈建国汇报了整整三个小时,从贾**笔记本的“审判码”,到地窖里的尸体,到农机厂的器官工厂,到周浩身上的账本,到王建国的出境记录,到李秀华临死前画的符号。
秦特派员一直没说话,只是抽烟,一根接一根。会议室很快烟雾弥漫。等陈建国说完,他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问了一个问题:
“那个‘疑’符号,在笔记本上出现了两次。除了李秀华临死前指认的这一次,另一次出现在哪里?”
陈建国翻出笔记本影印件,找到那一页。那是很靠前的一页,记录时间是1990年6月。符号旁边没有标注受害者信息,只写了一个地名:“哈尔滨”,和一个数字:“150”。
“查。”秦特派员说,“哈尔滨,1990年6月,和150这个数字有关的一切。医疗记录、失踪报案、酒店住宿、火车班次——一切。”
“您怀疑……”
“我怀疑这个‘疑’指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类人。”秦特派员又点了一支烟,烟雾后的眼睛锐利得像鹰,“一类贾**不敢杀,但不得不杀的人。或者,一类杀了会有大麻烦,但不得不处理掉的人。李秀华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贾**要灭他的口。但李秀华临死前画那个符号,是在告诉我们:这个人,是破案的关键。”
陈建国感觉自己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还有,”秦特派员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王建国跑不了,香港那边已经布控了。但我们要做的,不只是抓一个王建国。我们要把这个网,连根拔起。从摘器官的屠夫,到运输的中间人,到联系买家的掮客,到动刀的医生,到等器官的病人——一个都别想跑。”
他转过身,看着会议室里所有人:“这个案子,会很难,会很慢,会触及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人和事。但我们必须做。因为如果我们不做,地窖里那些尸体,就永远只是‘失踪人口’名单上一个冰冷的数字。他们是谁,从哪来,为什么死,没人会在乎。”
他顿了顿,声音沉下去:
“但我们在乎。”
陈建国握紧了手里的笔。笔尖刺进掌心,轻微的刺痛让他保持清醒。他想起地窖里那些空洞的胸腔,想起周浩心脏上插着的刀,想起李秀华临死前那双清醒得可怕的眼睛。
雪还在下。这场雪从十一月开始,似乎就不打算停了。但陈建国知道,雪再大,也总有停的时候。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雪停之前,找到那条被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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