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动静,突然门开了,他直接走进了那个房间。
然后他看见了。
不是用眼睛。
在办公桌上方,在那本摊开的古籍之上,有光。
不是电灯的光,不是屏幕的光,而是一种温润的、仿佛有生命的、玉白色的一小团光晕。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随着书页上文字的排列而微微起伏,像呼吸。
陆知简屏住呼吸。
他试着移动视线。工位隔板上贴着的便利贴——那些“周四deadline!”“会议!勿忘!”——上面缠绕着烦躁的、锯齿状的灰气。对面同事桌上那盆半死的绿萝,散发出微弱但纯净的淡绿光点,像快要熄灭的萤火。窗外整个城市的夜景,在他此刻的感知中,变成了一幅巨大的、流动的“气”象图:焦虑的红色在写字楼聚集,疲惫的灰色在地铁线流动,欲望的暗金色在娱乐场所闪烁……
而他自己呢?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手掌边缘,有一层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微光,像冬天呵出的白气,但更凝实。这光从指尖开始,沿着手臂向身体延伸,但在胸口的位置变得稀薄、断续。
“这是……”他喃喃自语。
话音未落,所有异象瞬间消失。
空调的嗡鸣重新灌入耳朵,屏幕保护程序开始播放公司宣传片,窗外传来深夜洒水车的音乐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陆知简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桌板,发出巨响。他顾不上疼,死死盯着那本书。
什么都没有。只有黄纸黑字。
“幻觉?”他按住太阳穴,“过度疲劳?还是……”
他重新坐下,深呼吸,努力回忆刚才的感觉。那种“听”的角度,那种“看”的方式。他闭上眼睛,尝试在脑海中重现“知白守黑,神明自来”八个字的字形,想象那团玉白色的光——
头痛。
剧烈的、仿佛有锥子在颅骨内侧敲打的头痛。
他闷哼一声,弯下腰,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的后背。
五分钟后,疼痛才缓缓退去。陆知简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他看着镜子般的黑屏上倒映出的自己——眼袋深重,鬓角有了第一根白发,嘴角因为常年抿紧而有了细纹。
“果然……是太累了吧。”他苦笑着,声音沙哑。
他把书小心地收回布包,关掉电脑,拿起背包。离开办公室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坐了八年的工位。格子间像蜂巢的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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