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端着酒杯,目光缓缓扫过这太平景象,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沉了几分:“大家守着这一方村落,男耕女织,日子安稳,只是你们在村里,怕是还不知外头的天下,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这话一出,身旁几桌瞬间静了下来,原本低声说笑的汉子们也停了话头,纷纷围拢过来,眼神里满是好奇与不安。
叶笙眉头紧皱,问道:“可是鞑子打过来了?”
陈海抿了口酒润了润嗓子,缓缓道来:“那倒不是,北方如今闹起了大规模瘟疫,蔓延得极快,好些村落十室九空,病死、逃难的不计其数。各处起义军趁机冒头,或占山为王劫掠州县,或聚众攻城直逼官府。各地官府要么兵力空虚无力镇压,要么自顾不暇只求自保,一路下来,处处战火硝烟,称得上是真正的天下大乱了。”
满场众人听得心惊肉跳,脸上的喜色瞬间褪去大半。
村长捋着花白胡须,眉头紧锁,忍不住追问:“照你这般说,荆州往后会不会受牵连?这村子,还能这般安稳下去吗?”
这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众人都眼巴巴地望着陈海,神色焦灼。
陈海先摇了摇头,又轻轻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庆幸:“万幸荆州比起别处的兵荒马乱,算是乱世里难得的安稳地界。”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起来,“也正因如此,各地流民都拼了命往荆州涌,城里粮价一日三涨,早已不是往日价钱了。”
话音刚落,常武便沉声附和:“陈兄说得半点不假!我前几日押镖去西边邻县,一路见了太多流离失所的流民,个个都朝着荆州方向赶,只求能讨一条活路。可流民越来越多,荆州城就算再安稳,粮食与地界终究有限,这般下去,要么粮荒加剧,要么滋生事端,都是不小的隐患。”
常武的话让众人更添忧色,方才的喜庆氛围瞬间消散无踪,人人脸上都蒙了一层愁绪。
叶山便急切开口:“真要是有大批流民过来,可如何是好?况且城里粮价涨了,咱们往后买粮岂不是要花更多钱?”
一旁的叶河性子耿直,嗓门洪亮,攥紧拳头道:“怕什么!真有不长眼的敢来村里闹事,咱们村的汉子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一路逃荒过来,咱们何曾怕过谁?到时候齐心协力守着村口便是!”
叶海沉思了一会儿,也接口道:“咱们的粮食省着点用,应当能撑到来年秋收。”
“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我可不想再逃荒了。”
“就是,要是有流民来捣乱,我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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