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圆圆的,生怕打扰到她。
“嗯。”林微言把残页放在透光的修复台上,“轻轻按住边缘,别用力。”
沈砚舟的指尖带着薄茧,按在泛黄的纸页上时,动作轻得像拈着羽毛。阳光透过修复台的玻璃照上来,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重叠的剪影画。林微言拿着竹镊子,夹起剪成细条的补纸,蘸了点楮树浆糊,小心翼翼地往虫蛀的地方贴。
补纸是用沈砚舟做的楮纸裁的,纤维纹理和古籍原纸几乎一致,在光线下看,像层淡淡的雾。沈砚舟看着她专注的样子,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忽然想起大学时她在图书馆修复旧书,也是这样,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这里要斜着贴。”他忽然低声说,指尖点在纸页的破损处,“虫蛀的纹路是斜着走的,补纸顺着纹路贴,才不容易起皱。”
林微言惊讶地看向他,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纸页的纤维上,专注得像在研究法律条文。她忽然想起他工作室里那些关于古籍修复的书,每本都画着密密麻麻的批注。
“你什么时候研究这个的?”她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上次在潘家园,听老先生说的。”沈砚舟的耳尖微微发烫,“记了笔记。”
林微言的心里涌上股暖意,顺着他说的方向调整补纸的角度。浆糊触到纸页的瞬间,发出轻微的“滋”声,像春雪落在冻土上。她用竹刮子轻轻压平,补纸渐渐和原纸融为一体,几乎看不出痕迹。
“真厉害。”沈砚舟看得眼睛发亮,像个被老师表扬的学生,“比我打赢官司还让人高兴。”
“才刚开始呢。”林微言笑着放下镊子,额角渗出细密的汗,“这页至少要贴七层补纸,每层都得等上一层干透才行。”
修复古籍就是这样,急不得,躁不得。一层浆糊,一层补纸,都得顺着时光的纹路慢慢来。就像她和沈砚舟,那些被虫蛀的过往,也得一点点用温柔填补,才能在岁月里慢慢平整。
中午,林微言煮了面条。沈砚舟抢着洗碗,却笨手笨脚地打碎了个碗。碎片溅到他手背上,划出道细细的血痕。林微言拉着他坐在客厅,拿出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都怪我毛手毛脚的。”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声音里带着点懊恼。
“碎碎平安。”林微言用纱布给他包扎,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前你总说我笨,现在轮到你了。”
沈砚舟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忽然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轻得像雪花飘落:“就笨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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