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特征变了,说明大量外来女性融入了当地人群。而且速度很快,集中在清初几十年。”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打字:“这种模式,在历史上通常与征服战争有关。征服者杀死本地男性,占有女性。或者强制推行通婚政策,改变人口结构。元朝有过,清朝……可能也有。”
陈思源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感到喉咙发干。
他想起了残页,想起了那些关于“匠户逃亡”“卫所空虚”的记录。如果工匠、士兵、读书人这些男性技术承载者被大量清除,而女性被强制融合,那么技术的断层、文化的断裂,就有了更残酷的解释。
这不是简单的“王朝循环”。
这是文明基因层面的手术。
雨下得更大了,天空阴沉得像傍晚。
“林薇,”他最终回复,“保护好自己。数据先藏好,别告诉任何人,包括我。”
“我知道。你也小心。”
对话结束。
陈思源站在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下。街道上的行人撑起伞,匆匆赶路。一切都显得平常而忙碌。
但在这平常的表层之下,暗流正在涌动。
三
图书馆古籍部今天异常安静。
也许是因为下雨,阅览室里只有三个人:一个白发老教授在角落抄录碑帖,一个女生在写论文,还有就是陈思源。
他借出了《赵士锦文集》的影印本,还有《甲申纪事》的几种校注本。纸张泛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他小心地翻动,生怕这些脆弱的书页在手中碎裂。
赵士锦的文笔确实很好。即使是在记录最惨烈的场景时,也能保持一种克制的准确。他在《甲申纪事》中描述李自成军队搜查官员府邸:
“贼索金银,不获则拷掠。然于书籍字画,多弃如敝屣。有老仆暗藏宋版《汉书》于灶下,竟得免。余叹:金银可复得,典籍一毁,永绝矣。”
陈思源心中一动。这个细节,与残页的幸存何其相似——都是因为被视为“不值钱的东西”,才逃过一劫。
他继续翻找赵士锦在浙江期间的记录。在一篇给友人的信中,赵士锦写道:
“巡海至定海,见卫所兵械朽坏,船舰胶浅。问守将,曰‘饷匮’。问匠户,曰‘官价不敷生计’。归而夜不能寐,披衣起坐,录所见闻。虽知无补于事,然史笔不可欺,后世当有明眼人鉴之。”
录所见闻。史笔不可欺。
这几乎可以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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