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怀疑,这些文献可能是清末民初被走私出境的,现在有人想通过拍卖‘洗白’其来源,然后以‘海外回流文物’的名义高价卖回国内,或者捐赠给西方博物馆换取学术名誉。”
陈思源想起谭老板的话:“这种东西不该被买卖。”但现实是,历史记忆本身已经成了商品,在黑市里流通、被标价、被利用。
“我的补充。”“望舒”开口了,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些许海外华人的口音,“我在牛津大学图书馆做访问学者,最近系统梳理了馆藏17-18世纪欧洲‘东方学’手稿。发现一个规律:凡涉及中国科技、地理、制度的内容,大多引用或转译自明代典籍,但引注极为模糊,常常只写‘据某东方学者言’,不具名。我怀疑,很多被引用的原始中文文献,在欧洲图书馆的仓库里,只是未被编目或故意隐藏。”
他提供了一份书目索引:“这是我整理的疑似‘幽灵参考文献’列表,共87条。如果有机会,需要有人能进入这些图书馆的未公开藏区,实地核查。”
“刃”再次开口:“这份列表给我,我可以尝试通过图书馆数字系统的漏洞,远程查看部分扫描件。但不能保证成功。”
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每个人汇报进展,讨论下一步计划,分配任务。没有慷慨激昂的誓言,只有冷静务实的分工。就像“刃”说的:他们现在是在打一场隐形的战争,对手看不见,但无处不在。莽撞和热血只会暴露自己,唯有专业和耐心才能生存。
会议结束时,“刃”再次强调安全规程:“所有文件传输使用我提供的加密工具。不要在任何社交媒体讨论相关话题。如果感觉到被监视或调查,立即启动应急方案——清除所有电子设备数据,暂停一切活动。”
聊天室关闭。
陈思源摘下耳机,房间重回寂静。窗外的城市夜景依旧璀璨,但他知道,在这片光海之下,有许多像他一样的人,正在各自的角落里,默默收集着文明的碎片。
他们可能永远不会见面,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彼此的真实姓名。
但他们共享同一个目标:让被掩埋的记忆重见天日。
二
三天后,林薇的技术报告经过“刃”的脱敏处理,以“东亚人群历史遗传结构研究团队”的匿名名义,发布在国际知名的生物预印本网站bioRxiv上。
报告标题极其学术化,没有任何煽动性字眼,但内容扎实。它系统分析了东亚地区古今人类基因组数据,重建了人群迁徙和混合的历史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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