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人把那些即将断裂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连接起来。
文明的火种,往往就是在这样的聚集、辩论、实践中,得以保存和传递。
【现代线】
次日午后,吴老家。
陈思源和林薇到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坐了五个人。
除了吴老,还有四位陌生人。一位是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女性,吴老介绍是清华大学科技史研究所的副教授,姓沈;一位是皮肤黝黑、手掌粗糙的汉子,是某省级非遗“传统锻制技艺”的传承人,姓郑;一位是穿着西装、精明干练的年轻男人,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创始人,姓雷;还有一位是头发花白、但眼神锐利的老者,吴老只简单介绍说:“这位是韩先生,退休前在保密单位工作。”
“都到齐了。”吴老示意陈思源和林薇坐下,“今天把大家请来,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该见见面了。”
沈教授先开口:“陈同学,林博士,你们的论文我都看了。尤其是关于技术断层的部分,我很受触动。我在研究宋代水运仪象台复原项目时,也深切感受到,很多古代高端技术的传承链条非常脆弱,一旦中断,后人要重新理解,付出的代价是惊人的。”
郑师傅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俺是个打铁的。俺家祖传的手艺,谱系能追到明末。俺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话,说老祖宗打过鸟铳,手艺比后来官造的好。可到了俺爷爷那辈,就只会打农具了。看了你们说的那些图纸,有些打法,俺好像有点印象……又好像忘了。”
雷总语速很快:“我是做人工智能和工业仿真的。从纯技术角度,你们论文里提到的明代火器设计,比如那个双层药室防回火的结构,用我们现在的流体力学软件模拟,确实有效。但问题是,这么巧妙的设计,为什么后来没了?我在想,能不能用数字技术,把那些失传的技术‘逆向工程’出来,甚至推演它们如果继续发展会怎样。”
韩先生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等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开口:“我退休前的工作,有一部分是分析国外技术发展趋势。我发现一个现象:西方在某些领域的技术突破,时间点和他们获取东方技术文献的时间点,存在微妙的关联。当然,这需要更严格的考证。但我想说的是,”他看向陈思源和林薇,“你们走的路,有人走过,但没走通。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也许能走通。”
吴老点点头:“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建立一个……非正式的交流机制。沈教授有学术资源,郑师傅有手艺传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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