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摹本一轴,此图所载航线远迈常知,尤以南溟(南洋)及极东外洋为异,识者自辨;三为沈某(余)与同侪于四明山义军营中所记《匠造实录》数页,乃王匠头口授火器制造之要诀。
赵公之录,字字血泪,可见明季军政之颓坏。其《武备》残稿,则凝聚华夏火器精华,惜乎未传。
《四海总图》来历诡奇,或涉前朝秘辛,余亦不甚了了,然图中所标‘赤土金山’、‘龙宫海眼’等处,似非虚妄。倘后世海疆复开,或可凭此寻访。
王匠头之技,乃活命保种之实学,万不可绝。
今国破家亡,鞑虏肆虐,余等藏此于古寺,非为私蓄,实望他日河清海晏,华夏重光,有识之士得见此物,知我文明曾有之辉煌,亦知其何以几近湮灭。薪火相传,存亡继绝,在此一举。
沈某绝笔。顺治三年秋,藏于天台山密窟。”
信很短,但信息量巨大。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沈教授第一个出声,声音有些发颤:“沈某……就是沈举人。顺治三年,1646年。他藏完这些东西后,很可能就返回义军营地,最终殉国了。”
吴老长叹一声:“三百年了……终于等到了开启之日。”
李院长定了定神:“继续,取出物品,但先不要展开文献。”
张老师点头,开始用竹镊子和双手配合,将绸布包裹整体取出。包裹比预想的要重。她将其平放在操作台另一块更大的衬垫上。
解开绸布结扣,一层层展开。
首先露出的是一叠线装册子,纸张黄脆,封面题签《浙江海防巡查录》,署名赵士锦。旁边是另一叠更厚的稿本,封面题《武备辑要》,但只有大约三分之一厚度,显然是残本。
接着是一卷用丝绸卷轴装裱的地图,轴头是白玉,已经有些污渍。张老师没有展开,只是将其小心放在一旁。
最后是几张零散的毛边纸,上面用炭笔和毛笔混合书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和草图,字体粗率,但内容具体——正是《匠造实录》。
所有物品取出后,绸布下还垫着一层防潮的石灰包,早已板结。
“先处理最脆弱的文献。”李院长指示,“《巡查录》和《武备辑要》先进行逐页高精度扫描,扫描完成前不得翻动原件。《四海总图》和《匠造实录》稍后处理。”
文保部的专家们立刻行动起来。一台非接触式古籍扫描仪被推了过来。张老师和王工配合,将《巡查录》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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