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能因为存在暂时的困难,就倒退回去,继续提供一份‘洁净版’但残缺的历史食谱。困难的克服,正是教育进步的一部分。”
辩论逐渐深入,从教育理念延伸到历史观、国际关系乃至文明竞争。评论员尖锐提问:“强调历史上的受害和苦难,是否会强化一种‘悲情叙事’,影响大国国民应有的自信从容心态?”
那位退休将军,一直沉默着,此刻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我是参加过实战的老兵。我告诉你们什么是真正的自信从容:不是忘记伤疤,而是伤疤好了,筋骨更强了,并且清楚地知道伤疤是怎么来的,确保绝不会再在同一个地方挨第二刀!忘记苦难的‘自信’,是虚胖,是飘着的。只有把苦难嚼碎了,咽下去,化成骨头里的钙、血液里的铁,这样的自信,才是实的,才是任何风雨都打不垮的!我们的年轻人,需要这种实心的自信!”
将军的话,引来全场第一次长时间的热烈掌声。
节目录制在激烈的思想碰撞中结束。没有一方完全说服另一方,但观点的交锋、证据的呈现、不同立场的碰撞,通过镜头清晰地传递了出去。这本身,就是一次空前公开的、关于“我们如何记忆”的全民讨论。
走出演播大厅,深夜的寒意扑面而来。陈思源看到远处,赵海川的车低调地停在路边。他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赵海川没有立刻开车,递给他一个保温杯:“辩论很精彩。舆论监测显示,直播峰值收视率破纪录,网络讨论量爆炸。支持理性探讨真相的声音开始占据上风,但反对和混淆视听的声浪也更集中了。”他顿了顿,“线下,有迹象表明,某些群体可能在策划针对教材落地学校的‘家长抗议’活动。背后,有我们熟悉的影子。”
陈思源喝了口热水,温暖着有些发凉的喉咙:“意料之中。冰层要凿开,总会遇到最坚硬的阻力。公开的辩论结束了,暗处的博弈恐怕才刚进入深水区。”
赵海川发动汽车,驶入灯火阑珊的街道:“是啊,深水区。不过,今天台上台下,那么多人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大进展。灯光已经打亮,舞台已经铺开,接下来,就看各方怎么演了。”
【历史闪回线】
公元1950年初,哈尔滨,一间临时设立的“日军细菌战罪行调查办公室”。
房间狭窄寒冷,墙壁斑驳,仅靠一个烧着劣质煤块的火炉取暖。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证物袋、手绘地图和简陋的仪器。几个穿着臃肿棉衣、面容疲惫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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