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记录着他用“纸人”演示声音共振的实验:“古法以琴瑟弦应律者,须先调诸弦令声和,乃剪纸人加弦上,鼓其应弦,则纸人跃,他弦即不动。” 他不仅记录了现象,还试图解释原理:“声律高低苟同,虽与他弦隔越,照应必至,自然之理也。” 将共振归结为“自然之理”。
沈括的写作,没有刻意构建庞大的理论体系,而是如实地记录一件件具体的事物、现象、技术、疑问和推测。他记下毕昇的活字印刷术,详述其法;他探讨阳燧(凹面镜)取火的焦距与成像;他观察彩虹的成因,提出“日照雨则有之”;他比较各地古生物化石,推断海陆变迁;他记载了“工匠之精者,如篆刻、碾玉、织锦、刺绣,其工巧皆可骇愕”……
他的笔记里,充满了“予尝……” “予疑……” “试为之……” “盖……也”这样的字眼。这是一种充满好奇、亲自动手验证、并提出合理假设的探究态度。他不盲从经典,也不妄自尊大,只是如一个忠实的记录员和勤奋的思考者,试图将散落在世间各个角落的“自然之理”的碎片,一一捡拾、擦拭、记录下来。
他深知个人智识的有限和时间的匆迫。在《笔谈》序言中,他写道:“所录唯山间木荫,率意谈噱,不系人之利害者;下至闾巷之言,靡所不有。亦有得于传闻者,其间不能无缺谬。若予者,盖尝学也,而未能至乎道;尝思也,而未能通乎神。徒以所见所闻,笔之于篇,期于不忘耳。”
他著书的目的,并非立言成说,而是“期于不忘”。他相信,这些看似琐碎的记录,这些对具体“器”与“术”的观察和思考,本身就是通往更深层“道”与“理”的阶梯。即便自己不能完全参透,留给后人,或许能为他们照亮一角黑暗。
从沈括在《梦溪笔谈》中事无巨细地记录石油特性、共振实验、活字技法,到“文明之心”系统孜孜不倦地分析火星震动信号的每一丝细节、刻痕的每一处微观结构;从沈括“试扫其煤以为墨”的亲力亲为、大胆尝试,到火星前线科学家设计“龙睛-9”进行接触式探测的探索精神;从沈括将知识记录“期于不忘”留给后人的传承意识,到现代华夏面对地外超常遗迹时,力求建立完整数据档案和严谨分析模型的负责任态度——这种对客观世界细致入微的观察、记录、实验和基于实证的推理传统,跨越千年,构成了华夏文明理解世界、探索未知的一种独特而强大的方**。当面对火星岩壁上那可能来自亘古的“心跳”时,这份深植于文明血脉中的、兼具理性与勇气的“格物”精神,或许正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