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
【历史闪回线】
清道光十九年至二十二年(公元1839-1842年),广州,虎门,以及后续的动荡岁月。
浓烟蔽日,刺鼻的气味弥漫虎门海滩。林则徐面色冷峻,监督着兵勇将一箱箱鸦片投入浸满海水和石灰的销烟池中。他深知此举的后果,但“鸦片流毒中华,几可亡国灭种”的危机感,让他义无反顾。“若鸦片一日未绝,本大臣一日不回,誓与此事相始终!”
然而,坚船利炮的轰鸣很快击碎了天朝上国的迷梦。《南京条约》签订的消息传来,林则徐已被革职流放伊犁。西行路上,风雪凄迷,他心中悲愤与反思交织。在给友人的信中,他写道:“彼之大炮远及十里内外,若我炮不能及彼,彼炮先已及我,是器不良也。彼之放炮如内地之放排枪,连声不断,我放一炮后,须辗转多时,再放一炮,是技不熟也。”
他的思考并未停留在武器层面。在伊犁,他整理旧稿,编纂《四洲志》,将编译的西人记载系统整理,介绍世界地理、历史、政情。他意识到,要应对“数千年未有之强敌”,必须“知其虚实,始可定控制之方”。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位思想家魏源,受林则徐嘱托,在《四洲志》基础上,广泛搜集中外资料,发愤著成《海国图志》。在序言中,他提出了振聋发聩的主张:“是书何以作?曰:为以夷攻夷而作,为以夷款夷而作,为师夷长技以制夷而作。”
“师夷长技以制夷”。这七个字,标志着华夏文明在近代遭受重创后,痛定思痛,开始艰难地扭转视角,从“天朝俯视万邦”转向“平视乃至仰视先进”,主动去了解、学习曾经被视为“夷狄”的西方列强在科技、军事乃至制度上的长处。
然而,这条“开眼看世界”的道路何其坎坷。朝廷内部守旧势力强大,视西学为“奇技淫巧”,拒斥变革。有限的洋务运动,也多在“中体西用”的框架下挣扎,且常受掣肘。更多的士大夫依然沉湎于科举八股,对窗外世界剧变懵然无知。
魏源在《海国图志》中,不仅介绍各国情况,还敏锐地观察到西方殖民扩张的贪婪本质,并隐约预感到华夏面临的生存危机。他呼吁变革,但声音微弱。此书在国内反响寥寥,却传入日本,被奉为瑰宝,对明治维新产生了重要影响。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历史的讽刺与悲哀。
林则徐、魏源等人,是暗夜中最早举起的微弱火把。他们看到了差距,提出了方向,但个人之力无法照亮整个民族的沉沉暮霭,更无法扭转制度性腐朽和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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