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风,像一把沾满粗砂的锉刀,刮过皮肤,带来灼痛与干渴。身后的雾气彻底被甩开,眼前是望不到边际的、在扭曲热浪中微微颤动的荒凉景象。陈明甚至能听到自己肺部如同破旧风箱般嘶哑的喘息声,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感。
但他不敢停。
《御剑十三式》的身法已被他催发到极致,灵力不计消耗地灌注于双腿经脉,使得他的身形在嶙峋怪石间拉出一道道模糊的青影。脚尖每一次点地,都只是轻轻一触,便借力再次弹出,尽可能减少痕迹,也减少体力的消耗。
然而,身后那股如同附骨之疽的恐怖灵压,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地涌来,沉重得几乎要将他碾碎。筑基与炼气,一字之差,却是天渊之别。那是生命层次上的碾压,是灵力质量与总量上的绝对差距。
司徒影甚至没有全力追赶,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享受猎物在绝望中徒劳挣扎的过程。他那冰冷而充满戏谑的声音,如同魔音,总能穿透风声,精准地钻入陈明的耳中:
“小辈,何必负隅顽抗?炼气六层的修为,能跑到几时?”
“啧啧,这身法倒是不错,可惜,灵力快枯竭了吧?”
“乖乖交出星宫令与星辰源液,本座念你修行不易,或可收你为奴仆,饶你一命!”
陈明紧抿着唇,任由那些话语在耳边刮过,心神却如同古井,波澜不惊。他经历过铁锈丘陵的生死一线,经历过问心路的道心拷问,更经历过地火炎窟的焚身锻魂。司徒影的语言攻势,比起那些直指灵魂与本心的考验,显得苍白而可笑。
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三件事上:维持身法、感知前路、以及感受怀中那枚紫檀木牌传来的微弱指引。
木牌此刻正散发着持续的、温和的温热,如同寒冬里揣着的一小块暖玉。它并非指向某个具体的方位,而是与前方那片越来越近的、如同远古巨兽残骸般耸立的风蚀石林,产生着一种玄妙的共鸣。那共鸣很微弱,时断时续,却像黑暗中的一点萤火,给了他唯一的方向。
云芷晴的判断没错,这片石林,或许真是一线生机所在。
“冥顽不灵!”
身后的司徒影似乎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冷哼一声,不再只是以灵压压迫,而是并指如剑,隔空一点!
“嗤——!”
尖锐的破空声仿佛要撕裂耳膜!一道凝练得近乎实质的赤色剑气,如同毒蛇出洞,以远超之前所有攻击的速度,瞬间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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