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沪海,所有的美好也就会扑面而来。
火车在黑暗中继续前行,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窗外的风景从连绵的群山逐渐变成平坦的田野,远处偶尔能看到零星的灯光,像大地睁开的眼睛。
隨著行程的继续,车厢里的人们渐渐安静下来,有些人靠在同伴的肩膀上睡著了,脸上好像还掛著微笑;有些人依然睁著眼睛,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脑海里不断回放著家的画面。
疲惫像潮水一样涌来,席捲了每个人的身体,但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抱怨,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渴望。这种渴望,是过去这些年里支撑著他们坚持下来的信念,每天,车上都有乘客上下,但是几乎没有进入这几节车厢,因为车厢里早就坐满了人,所以外人根本就挤不进去。
在列车经过华山站的时候,稀落落的乘客之中。有一个乘客很显眼。以至於林晓梅都忍不住说道。
“卫国,你看那个人的打扮,他穿的什么衣服以前从来没见过。”
说话的功夫那个人就在径直上了这节车厢。
很快车厢连接处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原本扎堆聊天的知青们不约而同地顿住话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个方向一一个与车厢氛围格格不入的年轻人正费力地挤进来,背上的登山包鼓得像座小山,天蓝色的户外衝锋衣在满是绿色,灰色,蓝色的人群里格外扎眼,拉链上掛著的登山扣隨著他的动作叮噹作响。
他的头髮剪得利落,肤色既不黑也不白,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同样也在好奇的打量著他们。
“这是————啥衣裳啊?看著倒挺精神。”
赵卫东挠了挠头,声音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原本喧闹的车厢瞬间安静了几分,连靠在窗边打盹的人都睁开了眼睛,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怪人”身上一不是敌意,是纯粹的好奇,是对陌生事物天然的探寻欲。
他们见过穿军装的干部,见过戴草帽的农民,却从没见过这样打扮的年轻人,衣裳看著倒是挺厚实的,甚至就连他背著的背包都是怪模怪样的。背包上还掛著水壶,整个人就像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年轻人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份注视,他停下脚步,对著周围投来的目光友善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
他的普通话带著一丝细微的江淮口音,语音吐字要轻柔很多,却比车厢里多数知青的沪海话更易懂。
“我刚才在火车站的时候就听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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