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我孙得其所赏,我亦深感欣慰。但是你等各宜自察,身边有无此等良师益友,不只能仕途挽进,更能坐以论道、行以授德!”
宋璟又沉声说道,语气神态也变得越发严肃:“德与位配,相得益彰;德位不配,必受其殃!凡欲立功,需先修身,身正则实至,持身不正,必不能久。”
堂中众宋氏子弟闻听此言,也都连忙点头应是,一副“长者谆谆教诲,子弟恭然受教”的祥和画面。
同时宋璟的各种表达,也无出张说对其预判,这也不免让张岱暗自感叹他爷爷对与之同时代的人物真的是非常了解。
不过宋璟这一番教诲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调子起的太高,反而让人难以产生什么发自肺腑的认同感。或许这些话都是宋璟基于自身阅历的亲身体悟,但宋璟本身就不是一般人,他的人生经验也未必就适用于其他人。
还有一点非常关键的,那就是这些宋氏子弟可能各自还觉得他们因为宋璟的坚持原则而受到不同程度的阻碍与伤害,那么对宋璟这一套理论可就不只是不认同,甚至可能还有抵触和厌恶。
说什么良师益友,如果宋家人真的听这套,那宋璟本身难道不就是一个最大的良师益友、更需要谁来为其子弟言传身教、指点迷津?
当宋璟需要抬举自己一个外人来强化其家教时,那就说明家教已经崩了,而且宋璟也很清楚这一点。
张岱倒也无意插手宋璟家教,他只是安安分分坐在席中,耐心的给宋璟充当一个注定不会有什么效果的、敲打家中子弟的工具人。
同时张岱也注意到一点,宋璟的儿子们要比孙子对这一套更加的不以为然。这一点从众人对自己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明显是宋璟的孙子们对自己更热情也更好奇。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宋璟的儿子们都没有因为父亲的官爵而获得太大的帮助,或者说按照宋璟的官爵品级,他们本来可以获得更多的扶助。
宋璟的儿子官位普遍不高,除了一个在山南担任中州刺史的次子宋昇之外,其他儿子甚至都没有超过五品的。就拿那个第四子宋浑来说,年纪跟张岱他老子张均都差不多,但却仅仅只担任一个从六品的鸿胪丞。
这一点跟张家截然不同,张说长子张均任职从四品郑州别驾、次子则是以驸马都尉高居九卿之职,就连刚刚解褐不久的幼子都直登六品,而且职权比鸿胪丞要重要得多。
宋璟资历要比张说更高一筹,结果儿子们仕途发展竟然如此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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