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兰歌从光州一路行来,有无数人遭受着我当初经历过的一切,甚至以后也许还会有更多人被卷入其中。我却……并没有兼济天下之心,只希望这些苦难不要波及到自己。”
“老师教授兰歌圣贤之道,兰歌却没有济世安民之心,给您丢脸了。”谢梧低低地道。
楼上一片宁静,外面的竹林同样幽深静雅,令人见之忘俗。
良久,郑玄之方才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世人称我为天下第一全才,但我这一生做过什么足以名垂千秋的事吗?”郑玄之道。
“徒儿怎么能与老师比?老师少年时便已经名动天下了,也曾经救人无数受万民爱戴。”
郑玄之淡淡道:“你若愿意让世人看清你,也早就名动天下了。”
两人的目光朝窗外望去,不远处的竹林里,庄融阳正朝着这边走来。
郑玄之起身走到谢梧身边,柔声道:“阿梧,兼济天下是大贤,但并非人人都愿成为大贤,这并没有什么可指摘的,至少我门下并未如此要求弟子。更何况,如果当真乱世到来,那些兼济天下的大贤脚下,也将会匍匐着数不清的尸体。你觉得,他们是无辜的受难者,还是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些挥斥方遒的英雄豪杰是救世的大贤,还是杀人的屠夫?”
谢梧沉默不语。
郑玄之也不等她的答案,只是抬手轻轻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道:“人生在世,能看清楚自己想要走的路,坚定地走下去就足够了。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楼梯上传来了咚咚地脚步声。
庄融阳捧着一个盒子上来,恭敬地道:“天问先生。”
郑玄之挑眉道:“这是你祖父让你拿来的?”
庄融阳看了看跟在郑玄之身后的谢梧,朝她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道:“正是,原本祖父要亲自过来的,不过方才书院的先生有事请祖父过去了。这是祖父送给陵光公子的见面礼,还有……在下的谢礼,还请陵光公子不要嫌弃。”
郑玄之伸手接过来看了一眼,转身递给了身后的谢梧,道:“你祖父这次倒是大方,回头去谢过庄老。”后面一句是对谢梧说的。
庄融阳显然跟郑玄之也很是熟稔了,见状也只是站在一边笑着。
谢梧捧着盒子微笑点头道:“是,老师。”
郑玄之朝两人摆摆手道:“行了,你一路上山来也辛苦了,先去歇歇,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庄融阳看看郑玄之又看看谢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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