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春荷园的恬适明媚,凉风习习。
听雨轩就显得雅静许多。
深秋气爽,落叶与落花散乱地铺在石板路上,两侧仍有不少花卉齐放争艳。
陈云帆穿着一身纯白的长衫,衣带宽松,披散着头发,慢悠悠地舞动长剑。
轻盈中,隐约有一股凌厉杀机。
他自是不清楚陈逸正盘算着跟他亲近。
他只知道蜀州将有大变。
因而闭门谢客,想着晚些时候出门,免得被人察觉他的所作所为。
——吕九南的尸体连同蜀州都指挥副使朱皓的罪证一道,被他呈给了蜀州按察使汤梓辛。
一者因为他信不过布政使司和知府衙门,二者他直接把东西送去京都府,并不好解释消息来源。
思来想去。
汤梓辛便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借由按察使司把人和罪证送去京都府,不论事后圣上如何查探裁定,他都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尽管功劳会被按察使司分走大半,但陈云帆按照先前的推断,他的那份功劳小不了。
他就不信,白虎卫给他那般大礼,会因为一个按察使司就断了整个谋划。
若是他推断有误,当然更好。
他继续在布政使司当差便是。
有李怀古那位闲不住的主儿当同僚,他也能清闲自在一些。
“高门朱户不由人,一酒一箫仗剑行。”
林忠咧嘴直乐,少主剑道都要迈入圆满境了,诗词还是那般毫无寸进。
不过林忠大抵猜到陈云帆的心思,自也不敢在这时候刺激他。
试想一位世家大族的少主,得知自身拥有的一切都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时,有些脾气当是应该。
他只能期望日后陈云帆能够自己想清楚,踩着吕九南、朱皓等人,一路扶摇直上九万里。
旁边的春莹站得端正,手里捧着的托盘里,茶盏、汗巾、点心一应俱全。
自从那日之后,她就变得十分小心。
不是担惊受怕的“小心”,而是摆正了自己位置的“小心”。
她突然发觉自己跟在陈云帆身侧多年,似乎从未看清楚这位陈家大公子。
原以为陈云帆仅是不喜规矩束缚,做事不拘一格,为人薄情,如今才发觉那仅是表象。
藏在表象之下的是至情至性,会意气用事。
隐藏之深,连春莹这位白衣相都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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