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臣们来说,大冬天最惨的是什么?那绝对是上朝啊!
那小风儿飕飕地一吹,跟认路似的,专门挑官袍缝儿里钻,冻得人牙齿打架、浑身哆嗦!
以至于有些年老身子骨弱的官员,一到冬天上大朝,能请假就请假——毕竟,老命要紧。
腊月十五,本年的最后一次大朝。
按照惯例,这天乾熙帝会做个年终总结,顺便夸一夸表现好的大臣。
就算真有什么事儿,只要不是急破天,一般也留到年后再说——毕竟,天寒地冻的,有什么事儿那么急呢。
但今儿气氛不太对。
平时上朝总爱交头接耳、搓手哈气的大臣们,一个个的都板着一张脸,跟被冻僵了似的。
就连那些站在后排经常偷偷跺脚取暖的小官,也是一脸严肃,大气不敢喘。
大家都知道昨天衍圣公家那位进京的阵仗,更明白这事儿对朝廷来说意味着什么——
要出大事了!
整座大殿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流程还是老一套。
在礼部官员指挥下,群臣三跪九叩,高呼万岁,那动作整齐得像一排排突然解冻又迅速复冻的冰雕。
乾熙帝坐在龙椅的须弥座上,淡定从容地拢了拢袖口的紫貂毛,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戏码。
那稳稳当当的劲儿,倒像是个来看戏的,就差一盘瓜子了。
贴身太监梁九功亮起嗓子喊:“陛下有旨,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那尾音还在梁柱间颤悠呢,全场已鸦雀无声。
大臣们一个个像木头桩子似的,不动也不吭声。
就在有人脚趾冻麻,以为今个儿就要平安退朝的时候,礼部右侍郎徐元梦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那几步走得格外缓慢,不知是冻僵了腿,还是故意营造一种悲壮:
“臣有本要奏。”
乾熙帝抬抬眼:“徐爱卿要奏什么?长话短说!”
“衍圣公嫡子孔尚德已到京城,请求面圣。”
皇帝早有准备,淡定回道:“孔瑜瑾的死因,三法司还没审完,尚未裁决。孔尚德之事,以后再议!”
一般情况下,皇帝说到这份上,大臣就该识趣地闭嘴,乖乖地退回队列了。
但徐元梦今个儿偏不,他继续弯着腰说:
“陛下,衍圣公去世,按礼制孔尚德就是下一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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