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族往来,甚或猎首,熟番居于平地及近山处,与我汉民稍有接触,以渔猎、粗耕为生,此类人数目最多,遍布全岛,然部落散居,不相统属。”
“其二,便是自我闽粤沿海迁移而去的百姓,自万历末以来,或因沿海地狭人稠,生计艰难;或因逃避赋役、官司,或为红毛夷招徕垦殖,渡海前往者日众,多聚于西南沿海之魍港、打狗,及北部的鸡笼、淡水附近,开垦荒地,种植稻蔗,捕鱼煮盐,亦与红毛、西夷及土人交易。”
“彼等勤劳肯干,如今已成岛上开发之主力,人数仅次于土人,且逐年增多,臣之部分旧部及同乡,亦有安置于彼处者。”
“其三,便是红毛夷与西班牙夷,红毛夷主要盘踞南台热兰遮城一带,人数约千余,多为商馆职员、士兵、牧师及其家眷,西班牙夷则集中于鸡笼、淡水两处城堡,人数较少,约数百,彼等筑城建堡,设官治理,征收商税,传播其教,俨然国中之国。”
“其四.”
郑芝龙语气略显复杂。
“则是来自各方之商贾,除红毛、西夷之东印度公司商船外,近年来,日本锁国,其商船来者渐少,但来自琉球、占城、暹罗、乃至弗朗机之商船,亦时常往来贸易,于大员南北港口停泊,与我汉民、土人交换货物。”
“彼等所携,多为南洋之香料、苏木、象牙、犀角,倭国之倭刀、扇、漆器,琉球之硫磺、马匹,换取我生丝、瓷器、茶叶、药材等物。”
他特别强调道:
“自殿下力主开海通商,朝廷于闽浙粤设市舶司,规范贸易、收取关税以来,前往大员贸易之合法商船,较往年确有增加,彼等依律纳税,领取勘合,所行已是正经买卖,非复往日走私可比。”
“于朝廷而言,此等合法贸易,既可收税,又可互通有无,未必是坏事,只要其遵我大明律法,安分守己即可。”
朱慈烺认真听完郑芝龙的详尽叙述,对明末弯弯的状况有了更立体、更清晰的认知。
这片岛屿的历史,交织着原住民的生存、汉族移民的拓荒、欧洲殖民者的争夺与贸易网络的延伸,复杂而生动。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
“岳父所言甚是,对于遵纪守法、依律纳税之各方商贾,无论是汉是番,是中是西,大明自当欢迎,保护其合法经营,互通有无,利国利民,此乃开海之要义。”
他的语气转而变得冷冽,目光投向遥远海平面上那道深色的海岸线,仿佛能穿透虚空,看到那两座异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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