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甚至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失声痛哭。
紧接着,他们便从前来接人的家人或仆役口中,得知了那道关于“选拔勋贵子弟入新军北上受训”的圣旨。
若在平日,让他们离开南京舒适的安乐窝,去北方吃苦受训,他们定然是一万个不情愿,想方设法也要推脱。
但此刻,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心态已截然不同。
能活着出来已是万幸,去北京当军官这算什么惩罚?
这简直是因祸得福啊!
这是许多人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与诏狱中那无尽的黑暗和恐惧相比,去北京训练、甚至将来可能上战场,似乎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甚至隐隐成了一条“生路”和“出路”。
至少,这证明皇帝和太子并未打算要他们的命,还给了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于是,这些刚刚获释的纨绔,在家人连哄带劝、半强迫半鼓励下,大多也“心甘情愿”地加入了报名北上的行列。
毕竟,经历过诏狱一遭,他们比谁都更清楚,违逆圣意、触怒天颜的下场是什么。
能有个“军官”的身份离开南京这个是非之地,暂避风头,或许也不是坏事。
至此,朱慈烺借秦淮河风波布下的局,第一步已稳稳落下。
南京勋贵集团,无论心甘情愿还是被迫无奈,都已将被绑上这辆名为“整军”的战车。
崇祯十六年八月下旬,南京。
暑气已然消退,秋风送爽,天高云淡。
行宫内外,不复月余前的悠闲安逸,转而充满了离别前的忙碌与肃穆。
箱笼、卷宗、贡品、仪仗,络绎不绝地被搬上停泊在龙江关码头的庞大船队。
崇祯皇帝终于颁下明旨,圣驾将于九月廿二日启程,回銮京师。
南巡历时数月,跨越数千里,其预定目标至此已大抵达成。
以南京为核心的江南数省,经过圣驾亲临的震慑、安抚、筹款、整顿,士绅豪强已被“敲打”得服服帖帖,巨额银两充实了国库,各项新政,如新币推行、清理积欠、筹备道路工程也已顺利铺开,地方官员的忠诚度得到了检验和强调。
更重要的是,通过秦淮河风波与后续的“整军北上”计划,南京勋贵集团这头盘踞江南多年的“地头蛇”,已被巧妙地套上了笼头,其未来继承人的命运,已与朝廷的意志紧密捆绑。
南巡“宣示威德、安抚东南、筹集钱粮、巩固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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