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卡塔利亚那如同炼狱般的边境回到H市,就像是从沸腾的油锅里被人捞出来,扔进了恒温二十六度的无菌室。
私人湾流G650平稳地降落在深夜的停机坪上,舷窗外不再是漫天的红土和随时可能走火的AK47,而是这座国际大都市璀璨如流金般的灯火。
沈岩走出机舱,深吸了一口带着湿润水汽和航空煤油味的空气,肺叶里那股燥热的血腥气终于被洗刷了一些。
前来接机的不是迈巴赫,而是一辆看着很低调的大众辉腾,司机是陈光科。
这小子穿着花衬衫沙滩裤,大半夜戴着个墨镜,倚在车门边上冲沈岩吹口哨,活像个刚从夜店溜出来的无业游民。
“岩哥,你要是再不回来,嫂子就要报警说有人拐卖良家妇男了。”
陈光科摘下墨镜,本来想给沈岩一个熊抱,结果鼻子动了动,眉头皱成了川字。
“我去,你这是去谈生意还是去伊拉克挖煤了?这一身火药味混着馊味,简直比那年我们在城中村吃的螺蛳粉还上头。”
沈岩没理会他的贫嘴,拉开车门把自己扔进后座,紧绷了七十二小时的肌肉纤维终于松弛下来。
“去蓝湾别墅,他们在等吗?”
“都在呢,本来是公司团建,结果嫂子说你今晚落地,非要等你回来切蛋糕,吴雅那丫头更是隔五分钟就刷一次航班信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炒股。”
车子启动,汇入H市繁华的高架车流。
沈岩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手掌下意识地摸了摸公文包的夹层,那里面躺着一份足以改变世界铜矿格局的转让合同。
几个小时前,他在枪口下赌命;几个小时后,他在真皮座椅上听着陈光科絮叨公司那个新来的前台妹子有多正点。
这种巨大的割裂感,让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蓝湾别墅是专门用来给高管和核心员工放松的地方,此刻里面灯火通明,还没进门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鬼哭狼嚎。
那是有人在唱《死了都要爱》,听声音像是技术部的老张,高音上不去硬喊,听着跟杀猪差不多。
车刚停稳,别墅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像是炮弹一样冲了出来,手里还挥舞着那个没烧完的仙女棒。
“爸爸!”
悠悠穿着粉色的艾莎公主裙,直接扑到了沈岩的大腿上,完全不在意他裤腿上沾着的红土灰尘。
那种温热、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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