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这位一生刚强的赌坛传奇,此刻显得如此苍老脆弱。
“师父……”花痴开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说得对。”夜郎七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当年,天局首脑找过我。他开出条件:只要我交出‘千手观音’的秘籍,就放过花千手。我拒绝了。”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我拒绝,不是不舍得秘籍,是因为我知道,就算交出去,他们也不会放过千手。但我还是……还是会想,如果当年我答应了,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如果我用秘籍换他一条命,他会不会……会不会现在还活着?”
塔内一片死寂。
花痴开看着师父,看着这个养育自己二十年、严厉到近乎残酷的老人,忽然明白了那些年师父眼中偶尔闪过的痛苦和愧疚是什么。
他走上前,将手放在师父肩上。
“父亲不会怪你。”花痴开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他知道,交出去,死的就不止他一个人。天局要的是统治整个赌坛,他们得到了秘籍,只会更加强大,会有更多人受害。”
他看向幻象夜郎七:“父亲常说,真正的赌徒,赌的不是自己的命,是天下人的运。他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让秘籍落入恶人之手。师父,你当年的选择没有错。父亲若在,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夜郎七怔怔地看着徒弟,四十年来的心结,在这一刻开始松动。
牌面上的画面开始变化——匕首消失,夜郎七的手变成了握住花千手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然后画面化作光点消散。
“最后一轮。”幻象夜郎七看向花痴开,“该你了。”
花痴开走到桌前。牌堆只剩下最后一张牌,那张牌通体漆黑,表面流动着不祥的光泽。
他抽出牌,翻转。
牌面上什么画面都没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但那黑暗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缓缓旋转,像一个漩涡,要将看到它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这是什么?”小七疑惑。
“虚无。”幻象夜郎七缓缓道,“他最恐惧的,是复仇之后,人生的虚无。二十年来,复仇是他活着的唯一意义。当这个意义消失后,他还剩下什么?他还为什么而活?”
花痴开凝视着那片黑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确实,这是他一直不敢面对的恐惧。复仇是他生命的支柱,一旦这个支柱消失,他会不会像那些失去目标的赌徒一样,在无尽的空虚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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