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蝉开始叫了,一声接一声,聒噪得让人心烦。
赵振兴还在哭,但声音小了些,变成了压抑的呜咽。
赵振国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过去:“擦擦。”
赵振兴接过手帕,胡乱地擦着脸,但眼泪越擦越多。
“大哥,”赵振国开口,声音平静,“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家里没吃的。你每天去挖野菜,省下自己的口粮给我和二哥。有一次你饿晕在田埂上,被人抬回来,手里还攥着半块糠饼,说是留给我的。”
赵振兴的哭声停了,抬起头,呆呆地看着赵振国。
“我记得。”赵振国继续说,“我考上初中,家里没钱交学费。你把自己攒了两年、准备给娃买衣服的钱拿出来,说:‘老四有出息,这钱该花。’”
“我娶了媳妇,喝醉酒耍酒疯打媳妇,你带着芬姐来护住婉清...”
赵振兴的眼泪又涌出来了,但这次是无声的,只有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那些年,你是我心里最佩服的人。”赵振国说,“有担当,有骨气,敢闯敢拼。可是大哥,什么时候开始,你变了?”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院子:“是港岛那个花花世界改变了你?还是钱,让你忘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
“我没忘......”赵振兴哽咽着,“老四,我没忘。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赵振国转过身,“只是觉得,有钱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侮辱前妻?就可以拿亲弟弟当出气筒?就可以把家乡的父老乡亲当傻子糊弄?”
赵振兴说不出话来,只是哭。
“大哥,”赵振国走回床边,声音低沉而坚定,“投资的事,必须做。县里需要这个厂,乡亲们需要工作,但你不能再插手了。我会让黄罗拔派专业的人来,把厂子建起来,真真正正为家乡做点事。”
“那我呢?”赵振兴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绝望。
“你?”赵振国看着他,“伤好了,回港岛,我会有其他安排。记住,钱可以赚,但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说完,他推门出去。
走廊里,三个人看见他出来,都紧张地看着他。
“投资的事,”赵振国继续说,“港岛那边会派专业团队过来,到时候县里配合就好。放心,厂子一定会建起来。”
刘有全如释重负,紧紧握住赵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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