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哥哥啊,你们有血肉之亲!”
“哥哥?他可有一日将我当作妹妹?”
月青凝讥讽反问:
“从始至终,他都把我当作与月临寒斗争的棋子罢了,一心想着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如果不是我提前布局、反击自保,此刻我已经被以谋逆之罪处死了。
我一个弱女子能靠谁?靠父皇替我主持公道吗?
呵呵。”
“他是储君,他是长子,你,你……”
皇帝干枯苍老的手死死抓着被褥,咬牙切齿:
“你杀了他,有违天理!”
“储君?哈哈哈,可笑至极,父皇,你觉得满朝大臣、郢国百姓,有谁愿意让他当储君?”
月青凝轻蔑一笑:
“无非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父皇,登基大典已经准备好了,我会成为七国第一位女帝,我会带着大郢走向繁荣昌盛!
我比你所有儿子,加起来都要强!”
“你!”
“噗嗤!”
月济目眦欲裂,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明黄色的寝衣上沾染着一团团触目惊心的暗红,胸膛剧烈起伏:
“弑兄逼父...天下人会唾骂你千秋万代!”
烛火噼啪作响,映得月青凝半边面容晦暗不明:
“这龙椅上哪块砖没有沾血?自古帝王,有几个不是一路杀过来的?史书只看结果,从不看过程。
父皇当初不是教过大哥和三哥吗,为帝王者,要心狠手辣。”
她俯身拾起滑落的锦被,盖在月济身上,语气却冷得刺骨:
“我只不过是将父皇教得,原样奉还罢了。”
“你,你……”
月济目光怔怔,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难道,难道真是被自己逼的?
老皇帝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杏花纷飞的午后,那个永远穿着素衣的女子在御花园里朝他浅笑。
他本该护她一生。
“凝,凝儿。”
他艰难地抬起手,想最后触碰女儿的脸颊:
“是父皇,对不住……”
月青凝后退半步,恰好避开那只颤抖的手。她平静地看着父亲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直到那只手无力垂落。
老皇帝最后听见的,是女儿毫无波澜的声音:
“安心去吧,父亲。”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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