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绝,如锯齿般划破平原上空的暮色。
城郭中央,一座城门巍峨矗立,双层的城门楼飞檐翘角,上覆绿色琉璃瓦。城楼正中悬挂着‘朝阳门’匾额,三个遒劲的金字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城门口,穿着大红号衣的士卒顶盔披甲,手持长枪,警惕地注视着进城的滚滚人潮。
此时,朝阳门外依旧车马如龙,人声鼎沸,商旅百姓都想赶在关门前进城。
守城的士卒却喝令他们排好队,逐一核对路引,还要检查携带物品,眼看着大部分人得在城外过夜了。
好在举子们的车队凭着‘奉旨应试’的黄旗,直接插队就进了城……
“平时盘查没这么严的。”苏有才看着马车进了城,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是前几天刘公公遇刺了,官府自然查得严一些。”
“成功了没?”苏录和钱宁异口同声问道。
“没。”苏有才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
“唉……”两人失望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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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踏入京城,众人恍若置身另一个流光溢彩的天地。
只见长街两侧,各式花灯璀璨夺目,争奇斗艳令人目不暇接。
此时天色已黑,长街两侧被花灯裹成光的星河。飞檐下的八角灯红似玛瑙,商铺前的绿纱灯亮如翡翠,挂在树梢上的鎏金瓜棱灯黄若碎金。
还有憨态可掬的玉兔灯,似在游弋的琉璃鱼灯,缀满剪影的走马灯,让人目不暇接。孩童在灯影下笑闹,从举子们身前跑过……
苏录等人啧啧称奇之余,亦难免不解。
“这都正月二十五了,怎么花灯还没撤?”朱子和问道。
“皇上喜欢呗。”苏有才道:“这不前两年因着国丧都没放灯吗?所以皇上说今年要把前两年的补上,一直放到正月底。”
“点这么多灯,得多花多少钱啊?”举子们不禁愤然道。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把他们刺激得不轻。
“可别瞎说。”钱宁忙低喝道:“京里厂卫眼线密布,当心你们今天说的话,明天就摆在公公们案头。”
“我们说什么了?还不让人说话了吗?!”举子们挺着脖子犟两句,却都不敢再乱讲话了。
苏有才在朝阳门内大街的酒楼定了包厢,给举子们接风洗尘。
他们各自的长随则先一步跟着车队,前往宣武门外的四川营胡同,四川会馆便设在那里。
举子们长途劳顿都很疲惫,所以晚宴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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