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眼神儿还挺好。”朱厚照哂笑一声,又问道:“你跟他透底儿了?”
“完全按照皇上吩咐的,一个字没多说,一个字没少说。”张永答道。
“嗯,够他好好想想的了。”朱厚照点点头道:“看他晚上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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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苏录一直心不在焉,坐在炉边上思考着什么。
家里人也不打扰他,一直到吃晚饭才叫他。
晚饭后,张永竟又带人来了。
“抱歉抱歉,咱家老糊涂了。”一进门他就道歉不迭,但脸上半点笑容都欠奉,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
“瞧瞧咱家这记性,白日里只送了匾,竟把皇上的赏赐给落下了!”
“无妨无妨,公公贵人事忙。”苏录抢在苏有才之前客气接话。
苏有才见状便不吭声了。
张永挥挥手,小火者们便将皇帝的赏赐抬进堂屋。
待苏氏父子谢恩后,张公公又正色道:“皇上还有话要问苏解元。”
苏录忙恭声道:“公公请问。”
“不是咱家问,是这位小……寿公公替皇上问。”张永便一指身侧,一个穿着青布圆领,头戴钢叉帽,面白无须,瓜子脸大眼睛的小火者。
“咱家是皇上的贴身伴当朱寿。”小火者便捻着兰花指,对苏录拿腔拿调道:“皇上有话要咱家问你,给咱家找个安静的去处。”
苏录听到小火者的名字,瞳孔猛地一缩,但旋即便恢复了正常,伸手掀开帘子道:“是,里屋请。”
“好吧。”小火者便一扭一扭进了里屋。
苏录也跟着进去,张永亲自守在门口。
苏有才向张永投去询问的眼神,张永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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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
苏录深吸口气,神态平静道:“请问吧。”
“嗯。”小火者朱寿便点点头,拖着长腔问道:“皇上问你,你那《色难容易帖》是什么时候写的?”
“请尊驾转呈皇上——此乃微臣州试时作文草稿,蒙知州大人错爱,竟凭此将学生拔为案首,并将其上呈省里……没想到居然又被献到了御前,真是万分惭愧。”苏录便答道。
“没什么好惭愧的,你那篇帖子情真意切,字也写得好,都把皇上看得流泪了。”朱寿便淡淡道:“但是跟别人想的不一样,皇上只是被勾起了对先帝的思念之情,并无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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