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掀开,薛仁贵快步走入,一向沉稳的脸上带着罕见的惊愕和急迫。
“侯爷!隘口悬崖边上,有人在喊您!是个女子,穿着红色的甲胄!声音……听着极像高阳公主殿下!”
林平安闻言,如遭雷击,浑身剧震!
手中原本用来标注的炭笔“啪嗒”一声掉在舆图上。
高阳?!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从长安到此,近三百多里!她一个人,怎么追来的?!
震惊、难以置信,随即是排山倒海般的后怕和瞬间涌起的心疼!这傻妮子!这黑天暗地、山高路险的,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他猛地起身,冲出大帐。
帐外冷风扑面,他抬眼望向黑沉如墨的隘口上方,那里只有嶙峋怪石的剪影和呼啸的风声,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听错了?或是仁贵他们听岔了?
这个念头刚起。
那熟悉得嘶哑到极点的呐喊,再次穿透呼啸山声,断断续续地砸了下来。
“林平安!你再不出来……本公主就从这跳下去!”
是高阳!真的是她!
林平安再也不淡定了。
薛仁贵牵来他的战马:“侯爷,天黑风大,隘口路险,公主殿下那样子,太危险了!您快去看看吧!”
林平安二话不说,翻身上马,一抖缰绳,战马长嘶,朝着陡峭的隘口小路狂奔而去。
薛仁贵与闻讯赶来的裴行俭对视一眼,举着火把,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两刻钟后,隘口悬崖边。
火把的光圈驱散了一小片黑暗,照亮了此地的狼藉。
那匹力竭的黑马倒在不远处,肚皮剧烈起伏,口鼻喷着白沫,眼看是不行了。
而在最靠近悬崖边缘、一块突出巨石旁,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蜷缩着坐在那里。
她抱着膝盖,身上的红甲多处破损刮痕,沾满泥土草屑,原本高绾的发髻早已散乱不堪,几缕发丝被汗水和泪水黏在苍白沾满尘土的脸上。
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听到马蹄声,她猛地抬起头。
四目,于晃动的火把光影中,骤然相对。
林平安跃下马背,一步步走近,火光将他脸上的震惊、担忧、后怕,以及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心疼,照得清清楚楚。
他也看清了她。
破损的红甲下,衣衫被荆棘划开几道口子,露出的手腕和手背上有新鲜的擦伤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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