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谢文渊。他微微侧着脸,看不清表情,但站姿挺拔,像一棵青松。
“这批真空管,”李明道说,“在后来的淮海战役、渡江战役中,保障了前线通讯。家叔常说,那是他们为新中国做的最直接的贡献。”
谢继远闭上眼睛。许久,他睁开眼,对儿子说:“望城,你记得吗?你爷爷留给我的遗物里,有一只旧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同心可度’。”
谢望城点头。那只怀表他小时候见过,父亲一直珍藏着,但从来不让他碰。
“那是你爷爷的接头信物。”谢继远缓缓道,“我一直不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现在……我明白了。”
李明道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只怀表——款式和谢继远描述的一模一样。他打开表盖,内侧同样刻着四个字:“终有归期”。
两只怀表,八个字。连起来是一句完整的暗号,也是一句完整的承诺。
“家叔的遗物。”李明道把怀表轻轻放在桌上,“他说,如果有一天能见到‘荆江’的后人,就把这个也交给他们。这是……他们当年约定的信物。”
咖啡厅的灯光下,两只老旧的怀表并排放在一起,表壳上的划痕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它们沉默着,却仿佛在诉说着三十八年前上海某个深夜的约定:同心可度,终有归期。
“李教授,”谢继远忽然问,“令叔……葬在哪里?”
“台北阳明山。墓碑朝西——朝着大陆的方向。”李明道轻声说,“家叔交代,墓碑上不要刻任何头衔,只刻两行字:‘李振华,中**员。生于上海,盼归故乡。’”
谢继远闭上眼睛。两行泪,缓缓从这位六十岁老人坚毅的脸颊上滑落。那是谢望城记事以来,第一次看到父亲流泪。
许久,他睁开眼,对儿子说:“望城,明年清明节,我们去一趟武陵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你爷爷。”
“好。”
李明道看了看表,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分组讨论,我们约了航天部和电子工业部的专家,谈航空材料和半导体设备的合作。”他握住谢继远的手,这次握得很紧,像当年地下工作者接头时的握手,“谢老,这只是一个开始。技术要流动,人要交流,思想要碰撞。海峡虽然宽,但只要有心,总能架起桥来。”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家叔和您父亲当年没完成的任务……我们接着完成。”
三人走出北京饭店。秋夜的天空清澈,能看到几颗星星。人民大会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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