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别人怎么想,怎么做,对合作社长远有益。不必妄自菲薄,你之所为,所思,未必不如人。若去,可稍作准备,将合作社成立初衷、现有模式、面临困难、未来打算,理清脉络即可。实话实说,胜过千言巧语。供你参详。”
“多见见世面”……
凌霜捏着信纸,在油灯下坐了很久。瀚飞哥总是这样,不直接说她“应该去”,只是告诉她去了有什么好处,还告诉她可以怎么准备。他没说出来的话,她懂——他希望她去。
她想起他说“不必妄自菲薄”,想起他说“实话实说,胜过千言巧语”。心里那点怯意,好像被这几句话戳破了一个小口子,有风透进来。
第二天,她找到姜老栓,说:“姜叔,那个会……我想了想,还是我去吧。”
姜老栓一愣,随即笑了:“这就对了嘛!你是该去!见识见识!”
凌霜没说话,心里直打鼓。接下来的几天,她一边忙活合作社的事,一边脑子里总想着“准备”。她翻出合作社成立时的手写章程,找出往来的账本,又把这段时间试验香菇酱的记录、遇到的问题、还有对以后的想法,都记在一个小本子上。她写得密密麻麻,改了又改,总怕漏了什么,又怕说得不对。
开会那天,凌霜天不亮就起来了。她换上那件最体面的碎花罩衫,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揣着那个写满字的小本子,坐上了去县城的早班车。一路上,心都提着。
县政府小礼堂比她想象的大,能坐上百号人。长条桌铺着绿绒布,摆着茶杯。来的人有男有女,大多穿着整齐的中山装或干部服,互相递烟、寒暄,聊得热络。凌霜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低着头,手心里全是汗。
会议开始,领导讲话,各个乡镇的代表发言。有讲砖瓦厂如何扭亏为盈的,有讲村办绣品厂打开外销渠道的,也有诉苦说政策卡得太死的。凌霜竖着耳朵听,有些能听懂,有些听得云里雾里。轮到她们这个片区的代表发言时,她旁边的几个人都推说没啥好讲的,话筒最后递到了她面前。
“那位同志,你是姜家坳合作社的凌霜同志吧?”主持会议的干部笑着问。
凌霜脑袋“嗡”的一声,脸腾地就红了。她僵硬地站起来,腿有点发软。四周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她捏紧了手里的小本子,手心湿漉漉的。
“是……是我。”她的声音有点抖。
“好,凌霜同志,你也跟大家说说你们合作社的情况,交流交流经验嘛!”干部鼓励道。
凌霜深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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