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像潮水,一波接一波地冲刷着沈生澜的意识。她躺在黑暗中,能感觉到心口包扎处传来的、沉闷的抽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处伤口,提醒着她取血时的撕裂感。
霜降和寒露轮流守在她床边,喂药换药,动作比往日轻柔许多。
吴太医每日来诊脉三次,每次都是摇头叹气,留下一堆补血益气的药方。
顾先生再未出现,仿佛那日取血之后,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沈生澜无力开口,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来,她会艰难地询问孩子的情况。
霜降的回答总是简短:“小公子在用药,情况稳定。”
稳定,却没有说好转。
第三日午后,她终于有了些力气,能勉强坐起身。
霜降扶着她靠在床头,端来一碗参汤。
沈生澜小口喝着,参汤温热,顺着喉咙滑下,稍稍驱散了体内的寒意。
“今日……是第几日了?”她问,声音嘶哑得厉害。
“夫人取血后的第三日。”霜降答。
“孩子呢?我想见他。”
霜降顿了顿:“王爷有令,夫人需静养满七日,方能下床。小公子那边有专人照料,夫人不必担心。”
又是这套说辞。
沈生澜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焦躁。她知道急也没用,现在的她虚弱得连暖阁门都走不出去,更别说去暖香阁了。
晚些时候,吴太医来诊脉,眉头终于舒展了些许:“夫人脉象虽弱,但已无性命之危,好生调养月余,可望恢复。”
“孩子呢?”沈生澜抓住他的袖子,“吴太医,您跟我说实话,那滴心头血……可有效?”
吴太医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小公子服下含有心头血的药后,青痕扩散已止住,低烧也退了,这两日能吃能睡,比之前好了许多。”
沈生澜心头一松,几乎要落下泪来:“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吴太医话锋一转,声音压低,“顾先生说,这只能暂时压制。小公子的血脉问题根源未解,一旦药效过去,恐会复发,且一次比一次猛烈。”
沈生澜的心又沉了下去:“那……如何才能根治?”
吴太医摇头:“老臣不知。顾先生或许知道,但他……不会说。”
沈生澜松开手,靠在床头,只觉得浑身发冷。暂时压制,终究是饮鸩止渴。
她需要真正的解决办法,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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