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应该立刻转身离开,将这碗可笑的粥倒掉,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扮演那个“安分守己”、“等待指令”的角色。
可是,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不甘心。或者说,心中那股固执的、近乎偏执的冲动,还没有完全熄灭。
他咬了咬牙,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再次抬起手,准备再敲一次。如果这次还没有回应,他就……离开。
然而,就在他的指节即将再次触碰到门板时,书房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模糊的、仿佛梦呓般的声响。
那不是“进”,也不是任何清晰的词语。更像是一个人,在极度疲惫或半梦半醒之间,无意识发出的、含混不清的音节。声音很轻,很模糊,隔着厚重的门板,几乎听不真切,但罗梓因为全神贯注,还是捕捉到了那细微的气流扰动。
是韩晓吗?她……还在沙发上?那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清醒状态下发出的。
一个念头,如同冰冷的闪电,瞬间划过罗梓的脑海——难道,她又睡着了?或者说,根本没有完全清醒,刚才的“醒来”和“遣返”,只是她高烧退去后、身体极度疲惫下的一种短暂清醒和本能反应,此刻药效未尽,或者身体太过虚弱,她又陷入了昏睡或半梦半醒的状态?
这个猜测,让罗梓的心脏骤然收紧。如果她又睡着了,而且是带着病、独自一人……万一又烧起来,或者有什么不舒服,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担忧,瞬间压倒了他所有的犹豫、惶恐和所谓的“界限”。他不再迟疑,用那只端着托盘的手肘,轻轻顶开了并未完全锁死的书房门(或许是因为她刚才醒来状态不佳,忘了锁,也或许是她下意识觉得在别墅内部无需上锁),然后,侧身,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书房里的景象,与他离开时,似乎并无太大不同。明亮而稳定的光线,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纸张油墨,以及一丝昨夜残留的、极淡的退烧药苦涩。宽大的书桌上,文件依旧堆积如山,电脑屏幕也依旧亮着,显示着复杂的图表。
但沙发上,那个身影,却与刚才截然不同。
韩晓并没有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强撑着坐起身,用平静而疏离的目光审视他。她又躺下了。
不,准确地说,她是又睡着了。以一种比昨夜更加放松、却也似乎更加不设防的姿态,蜷缩在那张宽大的单人沙发里,身上依旧盖着那条厚实的羊绒毯,只是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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