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水库,大坝之下。
原本清澈的水面此刻显得浑浊不堪,刺骨的秋风卷着腥臭味,直往人的鼻子里钻。
警戒线外,围观的村民指指点点,神色中夹杂着恐惧与兴奋。警戒线内,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正围着那个刚刚被打捞上岸的黑色编织袋,一个个面露难色,捂着口鼻,谁也不愿意上前。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
说话的是城西水库派出所的所长,王贵。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满脸横肉的老油条,警服扣子永远扣不齐,帽子歪戴着。他是马卫民的远房亲戚,也是这片水域的土皇帝,平时除了吃拿卡要、和水库周边的饭店老板称兄道弟之外,正经事是一件不干。
“这到了年底了,还要给老子添堵!”
王贵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对着旁边的民警吼道,“看什么看!赶紧给殡仪馆打电话拉走!这肯定是哪個想不开的娘们儿投河自尽了,或者是失足落水!写个报告,就说‘排除他杀’,赶紧结案!”
“所长……这……这袋子口是系着的啊,而且还绑了石头……”一个小民警怯生生地指了指尸体,“自杀……能把自己绑成这样吗?”
“你懂个屁!”
王贵瞪着眼珠子骂道,“有些人死意已决,怕自己浮上来后悔,自己绑的不行吗?你是法医啊?哪那么多废话!马局长说了,最近县里在评‘平安县城’,命案必破!这要是定成命案,咱们还得去查,查不出来咱们奖金全得泡汤!懂不懂政治?!”
这就是基层生态的残酷一面。为了所谓的指标和帽子,真相往往是最先被牺牲的。
就在小民警不敢吱声,准备去打电话叫殡仪馆车的时候。
“慢着。”
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声,在堤坝上响起。
王贵一愣,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身材挺拔的年轻人,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他没穿警服,但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肃杀之气,却比在场任何一个警察都要重。
“你谁啊?闲杂人等滚远点!没看见警察办案吗?”王贵没好气地骂道。
齐学斌走到警戒线前,掏出那张崭新的任命书和警官证,在王贵眼前晃了一下。
“城西水库派出所,新任副所长,齐学斌。前来报到。”
王贵脸上的横肉抖了一下。
齐学斌?
那个在县局闹得沸沸扬扬、把马局长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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