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宣德殿。
烛火将赵宸的身影拉长,投在悬挂的《四海勘舆图》上。江南那片朱砂标注的区域,像一块渗血的疮疤。
“陛下,十日之期已过三日。”萧何的声音沉稳,手中捧着最新的粮册,“苏司农的‘灾赈债’又发三百万两,今岁债券总额已达一千二百万两。度支审计司的鱼都指挥使…连上三道密折。”
赵宸没有回头,指尖在黄河蜿蜒的线条上划过:“说什么?”
“言苏司农以债券为名,行‘盐铁专营’之实。山东、河北十二处盐场,已尽归其商队掌控。”萧何顿了顿,“此外,她与江南徽商暗通款曲,似在筹措大军南征粮草…未走户部正账。”
“准了。”赵宸淡淡道。
萧何抬头。
“朕准她专营盐铁,准她暗通商贾。”赵宸转身,烛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告诉鱼玄机,监察可,掣肘不可——江南未平前,苏小小动不得。”
“可若尾大不掉…”
“所以朕让你总理政务,让王安石掌户部,让司马光执礼法。”赵皇走近,拿起案上一封密报,“制衡之道,在于设局而不入局。苏小小是柄利剑,剑锋当对外,剑柄…需握在朕手中。”
密报是绣衣卫八百里加急——方腊已调集二十万大军,分三路合围润州。刘光世一日三催,城防岌岌可危。
“林冲到何处了?”
“昨日已过徐州,距润州尚有四日路程。”萧何指向地图,“石宝将军的三万骑兵今夜可抵庐州,但方腊部将庞万春已卡住巢湖隘口,强攻恐损兵折将。”
赵宸的目光落在地图另一侧——北疆。
“铁木真的使者博尔术,还在驿馆?”
“是。仍坚持索要河套,称若不应,蒙古铁骑秋后便‘自取’。”萧何声音压低,“岳飞将军密奏:探得蒙古各部正在阴山以北会盟,金国完颜宗翰的残部…似已向铁木真称臣。”
两面夹击。
赵皇闭上眼,脑海中浮现那些破碎的现代记忆碎片——关于草原帝国崛起的只言片语,关于经济战、粮食战的模糊概念。它们像水底浮光,抓不真切,却隐隐勾勒出凶险的轮廓。
“传旨。”他睁开眼,瞳孔深处有冷光,“第一,准博尔术所请——河套之地,朕可‘借’蒙古放牧三年,年贡战马三千匹作为酬谢。另赐茶叶五千担、丝绸万匹,允其于大同、归化二城设榷场。”
萧何一怔:“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