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收的收,该藏的藏。港口生意停了就停了,前期那些打点……就当喂狗了。”
他说得轻巧,可余则成听得出他话里的心疼。那些打点,少说也花了十几根金条。
“还有,”吴敬中走回桌前,手指在桌面上重重敲了一下,“刘耀祖最近在查一些东西。天津站的旧档案。”
余则成心脏猛地一跳,但脸上努力保持着平静:“查那些干什么?”
“谁知道。”吴敬中盯着他,“也许是郑厅长让他查的,也许是毛局长让他查的。也许……两边都有。”
有人让他查。这话里的意思,余则成听懂了。是毛人凤?还是郑介民?或者……两边都在下棋,他余则成是棋盘上的棋子?
“则成,”吴敬中身子往前倾了倾,“你在天津站那些年,没留下什么……不该留的东西吧?”
余则成觉得后背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他强迫自己直视吴敬中的眼睛,声音尽量平稳:“站长,您知道我。我一向小心,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那就好。”吴敬中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小心驶得万年船。则成,记住这句话。”
从会议室出来,余则成觉得腿有点软。他扶着墙站了一会儿,等那股晕劲儿过去,才慢慢往自己办公室走。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响。雨声被隔在外面,闷闷的,像远方的雷。
回到办公室,他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他抬手抹了一把,手冰凉。
刘耀祖在查天津站的旧档案。查什么?查谁?马奎?李涯?还是……他余则成?
他想起那份档案上写的:配偶王翠平,意外死亡。
如果刘耀祖查到翠平没死呢?如果他查到翠平现在在哪儿呢?
余则成不敢想下去。他走到桌前,拿起电话,拨了老赵留下的那个紧急号码。电话响了三声,挂了——这是约定好的信号:不方便接。
他放下话筒,手在抖。老赵也不方便,说明码头那边情况更糟。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像困在笼子里的兽。走了十几圈,他停下来,坐到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
脑子转得飞快,可越想越乱。组织没联系,香港生意黄了,刘耀祖在查他……每一件事都像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窗外传来汽车喇叭声,很刺耳。余则成走到窗前,看见一辆军用吉普停在楼下,车门上喷着“国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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