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瘫软在地,竖瞳映着那道远去的月影,悲啸渐低,终化作重伤后的喘息,淹没在风沙里。
归墟口地区,灵气稀薄,荒原千里,赤地连山。
陆仁一路东南,刻意压下气息,遁光贴地,所过之处连飞鸟都不愿落脚。
然而,自离开金阙宗第六日起,他便察觉——
后方百里,一道混沌灵压如附骨之疽,不快不慢,始终吊在极限玄觉边缘。
第一日,陆仁佯装不知,转向更荒凉的赤岩岭;第二日,借黑风暴掩形,遁入地缝暗河;第三日,月影遁连闪三重,仍未能甩掉那缕若有若无的锁定;第四日,他停在一座枯井旁,以月魄布下迷阵,隐息潜藏——
却只换来对方短暂迟疑,随后灵压再次逼近,像一条嗅到血腥的鲨,甩不脱。
第五日夜里,荒原起霜,冷月如钩。
陆仁终是按落遁光,立于一座风蚀孤山之巅,玄袍猎猎,兜帽被夜风掀开,露出苍白面容与眉心黯淡月纹。
他回身,声音不高,却裹着月魄,顺风送出百里——
“道友跟了五日,不累么?”
夜风忽止,后方虚空泛起一圈赤红涟漪。
一道人影缓缓踏出——
赤袍如火,胸口火鸦纹身暗红如血,面容却被一层火息模糊,唯有一双眼睛,雷火交缠,死死锁定陆仁。
正是拍卖会上,那名被他截胡的赤袍大汉。
两人隔空对峙,霜草在脚下无声倒伏,像被两股看不见的力量同时按下头颅。
赤袍大汉先开口,声音却带着压抑的怪异沙哑:
“寒火晶核……你从何处得来?”
陆仁不语,只微眯眼——
对方气息混沌中期,却虚浮不稳,像刚破境便受创未愈;更怪的是,那股灵压里竟有一丝极淡的……海潮腥咸。
赤袍大汉见他不答,亦觉出对方气息诡谲——
明明混沌初期,丹海却如暗潮,深不见底;更诡异的,是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鲸息,像黑海尽头,巨兽翻身时泛起的银浪。
两人对视片刻,心底同时升起一种荒谬的熟悉感——
仿佛今日初见,却早已在另一处战场、另一段记忆里,交过手。
陆仁缓缓开口,声音低哑:“虽初次谋面,却像……旧识。”
赤袍大汉眼神一震,火息面具龟裂出细纹,露出下颌一道苍白旧疤——
那疤,曾被寒潮冻过,又被雷火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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